京城的戒备就已经严格起来了,这点您不是不知道的!”
林景荣白了母亲一眼,“你们怎么选择这个时候回来!”
从京城到南山,路上需要一个半时辰,城门酉时一刻关闭,这就说明,他们从南山出发肯定是在午后的,既然是午后,就应该能料想到,到达京城后可能会面临城门关闭的事。
现在是非常时刻,自己半夜从南山回来时,就特意叮嘱过母亲,他们怎么还会犯这种错误呢。
被林景荣质问,孙氏不悦,但随着老祖宗的眸光射来,孙氏也没敢再继续说话,老祖宗轻咳一下,“京城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你在南山时咋也不告诉我们一声啊!自己匆匆地走了,我们的心可算是悬在了半空啊!”
林景荣得到六皇子出事的消息时,正好是众人吃完晚饭后,他忍住心头的焦灼,将母亲跟老祖宗送回房间,然后这才匆匆朝京城赶。
所以,老祖宗也好,孙氏也罢,知道林景荣离开南山定然是在次日早上,根据林景荣的安排,下人会以贵亲王突然传信要他即日返京协理五国集会的事,纵使问起,也能顺利应对几日,哪里还需这么匆忙回京啊。
林景荣心中暗暗思忖,定是六皇子的事走漏了风声,但就算老祖宗知道六皇子遭难的事,也不至于这般火速,且不知分寸的赶回啊,难道这里面……
林景荣抬头见母亲跟孙迎瑜一直在对眼色,瞬间明白了,于是,他再次福礼,并说道:“老祖宗,孙儿就是不忍老祖宗心中挂牵,这才没有告知!”他说着就朝庞老太君面前走了一步,“老祖宗,贵妃娘娘可是千叮万嘱过孙儿,一定不能让纷扰之事惊扰了呢,您说现在可好,您半夜归京的事若是传到贵妃娘娘耳朵里,孙儿定少不了责备!”
庞老太君一听林景荣这么说,心里不由地长叹一声,我自然知道你的两口用心,但老太婆我若不回京,怕是日后反倒乱下了把柄,毕竟,这是可是有人故意当着那么多人故意说给老太婆我听的。
想起中午时分,在南山寺演的那处戏,庞老太君心里就不由地感慨连连,人心所使,人心所指啊,她假装很随意地看了一眼孙氏,收回眼时,落在林景荣身上,却继续装糊涂,“贵妃娘娘若是问起,就说老太婆我自己要求的!她还能降罪于你不成!”抬手轻轻扶一下额头,“总算是顺利回家,天色已晚,大家就先散了吧,有什么事,咱们明天再详细说说!”
庞老太君说着就抬手搭在丫鬟肩膀,缓慢起身就要去后面,孙氏一瞅老太君这般安排,心想孙迎瑜进来可还没说半句话呢,轻轻嗓子,连忙招呼孙迎瑜,“迎瑜啊,还杵那做什么!还不快来扶老祖宗回房休息!”
她是知道庞老太君睡前是喜欢唠嗑的,把孙迎瑜招呼过来,就是方便在老祖宗睡前吹吹耳旁风。
庞老太君一看孙迎瑜殷勤上前,暗道是,这跟南山寺中午那出戏是连着的啊,得了,看你们编排地这么辛苦,老朽我就继续看吧,她一手搭在迎上去的孙迎瑜肩膀,一手抬手招呼林景荣,“景荣啊,来,你也来陪老婆子进去说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