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浮桥出口处,火铳弹丸,与弩箭所发出的箭矢,两相密集的交叉于在一处,形成了令八旗溃兵不可逾越的一道绝命之地。
眼见曹变蛟领兵向前,把后面的八旗溃兵给彻底拦挡在了浮桥边沿,令其半步不得向前而来。唐枫这面也正好空出手来,带着手下的骑兵,径直一路奔往前面的,由郑家军所修建下的浮桥。以期能在前面的那股子溃兵当中,发现八旗大将李永芳的身影?只要能把他给捉住,这一夜也总算是不曾白忙活一回?
直催赶着东北军的骑兵,火速奔到了浮桥桥口不远之地,眼瞅着已于前面的八旗溃兵首尾相接。拔出赤霄剑,高举向空中,对着自己身后尾随而来的东北军军校厉声喝令道:“诸位兄弟,随同本帅一起杀鞑子去。”话音方落,胯下所乘坐的大黑马,早已然是腾开四蹄奔了出去。
“杀鞑子……。”随在其身后的东北骑兵,亦是拔出长刀,高声附和一声之后,以全部放开了战马的丝缰。瞬息之间,只见群马奔腾而来,竟似钱塘江潮水奔涌向前。走在后头的八旗军校尚来不及躲闪开,早已被从其后面追来的骑兵一刀劈倒在地。转眼,东北军的骑兵,业已奔入到了八旗溃兵们的中间。只见一柄柄,耀射着寒光的长刀,不断地在半空狠狠斩落下去。一个个八旗军校口中哀号着,惨呼着,或是手捂着失去一条臂膀的伤口,摔倒在地,疼得在泥土地来回的翻滚不休。抑或,身受数刀竟一时不得死去,倒在地大瞪着双眼苟延残喘。一颗颗头颅,应刀而落,鲜血迸溅,喊杀声震天般的响彻在大洋河的两岸边。慢慢,河水已被血水给漂染得通红起来。
在大洋河水之中,如今触目所见却满眼都是尸首。一具接着一具的浮尸,顺延着河水一路的向着下流漂浮下去。多数尽是八旗溃兵的尸首,其中亦有一些身罩郑家军校军袍的尸首,和不是很多的东北军校的遗骸。至于那位李永芳,因早就见势不妙,将一身盔甲脱下,连战马和宝剑其都顾不得要,只是随手弃之余地。至余下一具空身,竟然跳入大洋河水之中,一路向着大洋河的另一侧奋力游划而去。
而被东北军生生的,在后面给追赶到浮桥的八旗溃兵,正奔到浮桥的中央处?忽然咔嚓一声,在其耳旁响起一声,不亚于天崩地裂一般的巨响。整座浮桥竟忽然在中间部位向着河里崩塌下去,立时将前头的无数个八旗军校尽都抛进大洋河水之中。连带着刚刚追到桥中央的一些东北军骑兵,也给闪到大洋河水中足有十几个之多。而后头的八旗溃兵一时收不住脚,却又连着落进大洋河水中,先是几十个其后足达到有百个之多。而绝大多数的溃兵,可以说是被后面的东北军,给硬性的迫进大洋河之中。即便不想落入河水里去?却也架不住跟在自己背后的人,那一番推推搡搡?
这一场,三家兵马决战于大洋河的战争。最终以八旗溃兵彻底兵败在大洋河岸边而告终。至于那些侥幸逃出一条性命的八旗军校,东北军和郑家军也对其毫不做理会。只是继续将那些意图,尚自与两军做困兽犹斗的八旗溃兵尽都斩杀而死。待整场战斗最终烟消云散之即,只见满地都是尸骸,连着大洋河水之中,也是积满了八旗溃兵和两军的尸体。致使在河水稍稍浅一些的地方,尸体都堆积起来,竟不得顺流直下而去?而事因郑家军的突然袭击,事起仓促之间,使得八旗溃兵绝大多数的人都没有战马可骑。这也等于在无形之中,决定了八旗军校的最终的命运。而八旗的那些战马,此番还是好好的被留在八旗大营里面。
东北军主帅唐枫跳下大黑马,站在浮桥的边,注视着在河水之中的那些具浮尸。略沉吟片刻之后,便对着身后的军校吩咐下去道:“让弟兄们寻些杆子,或是长矛等物,务必要将落入到大洋河水之中的那些具浮尸都捞将起来。也免得万一在引起了瘟疫,可就难以收拾了?凡是东北军小的尸骸,一律就地掩埋起来。郑家军的尸首单独葬入一坑,勒木亦让后人晓得今日此番两军合作,大破八旗的这般惨烈战事。至于八旗溃兵的尸首?一概堆积在一处,亦火油泼之,随后付之一炬便可。”说罢,有一手下军校走到其身旁,对其拱手回禀道:“禀城主,郑家少帅前来求见与城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