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逝,黄氏反叛,又有靺鞨虎视眈眈,皇帝哪里还有什么心情去替侄儿操劳婚事?别笑人了!
黄昭冷笑道:“且不论这个。我问你,谢满棠和魏之明比起来,谁在这京城里的耳目更多势力更广?”
当然是谢满棠。安怡已经知道黄昭接下来要说什么了,因为知道拦不住,索性闭紧了嘴。
果然黄昭接着道:“我本来以为,今日若有人来拦我,那么那个人一定会是谢满棠,我正好将你二人一起斩杀,也算出了这口气。可惜他迟迟不现身,来的却是最巴不得我死的魏之明。他会不会也觉得为难呢?毕竟你们父女才为他卖了那么久的命,他总不好眼睁睁看着你死在他面前而无动于衷,否则日后还有谁愿意给他卖命?若是以你为主,他必然要犯下欺君之罪。与其为难,不如放手,反正他的功劳也不差这么一件。你觉得呢?”
“好像很有道理。”可是她不信,谢满棠睚眦必报、小气霸道,却不是这样的小人,不然他不会率众出关,九死一生。安怡眼角觑到魏之明瞳孔缩了缩,不由紧张地弓紧了身子,小声道:“他要动手了!”
果然魏之明将脸一沉,挥鞭指向二人,冷声道:“逆贼拒捕,还挟持人质。我已仁至义尽,口水说干。弟兄们,杀了逆贼,救下人质!”因恐有人不乐意,便扬声吼道:“拿下朝廷要犯,封妻荫子就在眼前!”
这二人百般拖延不过是想要等到对他们有利的人赶来。到嘴的肥肉焉能被人夺走?既然不能就这样随便就用乱箭射死,那他就换一种方法。
众军士闻言,纷纷拿起武器冲了上去,黄昭冷笑一声,将安怡往车厢里猛力一推,就近一剑将冲在最前方的兵卒劈成两片,再将另一个冲上前来的兵卒抓起来硬生生扯下一条手臂,抡起那条手臂就往魏之明脸上砸过去。
手臂带着血水呼啸而至,魏之明狼狈地勒马往后头让去,却不想马儿被人从后头硬生生制住,退不得半步,只得眼睁睁看着那条手臂溅了他一脸血水。
前方众军士就没见过黄昭这样生猛野蛮的打法,一时胆怯发怵,鼓噪着往后退去,谁也不愿意去做第三个剑下鬼。
前方战事不利,后方有人暗算,魏之明勃然大怒,转过身去大声骂道:“他奶奶的,哪个狗崽子敢暗算爷……”后半句话被硬生生堵在了喉咙里,取而代之的是毕恭毕敬与卑微讨好:“谢大人,您老怎么亲自来了?”
谢满棠高踞马上,开口火气就很大:“我来不得?”
他那身雕着繁复花纹、精工细作的银色甲胄光可鉴人,朱红色的丝绸里衣如火如荼,越发衬得他容色逼人,不,气势逼人。一个大男人生成这模样也不算是他的错,可是若不知道收敛,无论什么时候都不忘把自己收拾得光鲜亮丽夺人眼球,还不忘明目张胆地占了便宜还卖乖,那就是大错特错了!魏之明心中越发添了几分恼火和无奈,奶奶的,心狠手辣的小白脸儿又来截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