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安悯就指定了她:“我祖母病重,让你去诊治,你何故推三阻四不肯去?”
安怡看向赵青,赵青愁眉苦脸地捂着被打破了的额头诉苦道:“小的已经和这位公子解释过了,姑娘不是不去,而是病着,等姑娘好点一准儿就去,实在是没法儿呢……”
安悯不等他说完,一跳八丈高:“叫你红口白牙地睁眼说白话!这小娘皮不是好生生地站在这里么?她哪里就病得起不来身啦?”
兰嫂怒道:“这位公子,请你放尊重些!我们姑娘念你是族人才抱病出来问一问,你不但打人,嘴里还不干不净的,全无半点礼仪修养,难道这就是府上的规矩?”
安悯自来横行霸道惯了,何曾把这样的远房穷族人放在眼里?更别说是一个下人了,当即就要朝兰嫂甩鞭子:“你算什么东西,也配教训小爷我?”
鞭子还在半空中就被兰嫂抓住了,他用力一挣挣不脱,不由恼羞成怒:“叫安保良出来!别以为他此番立了功就了不起啦,真了不起也不见皇上赏他用他!我伯父还是伯爵呢!更是族长!他再了不起也不能不听族里的话。你再不放开,小心爷废了你!”
围观的人中终于有忍不住的,低低笑了起来:“真论起来,他比安大人还要小一辈,应该称安大人一声族叔吧?安氏的宗长真是了不起,居然能教出这样的子弟,这也是本事。”
又有人笑道:“我记得,小安大夫一家出事时,安氏族里可没有人过问,能躲多远就躲多远,尚且不如外人呢,这会儿倒来闹腾上了。”
“只听说小安大夫当初是被棠国公举荐给太后娘娘治病,因为医术高明人品高洁才出的名,更是因为心怀仁慈,不收诊费去永生堂坐诊行医才有了如今的声望,和安侯府又有什么关系?果然富在深山有远亲,长见识了。”
安悯骄横却不蠢,听到这里也算明白了些,若是个老成的,也能给自己找个梯子下了坡,偏他年少张狂好面子,即便知道自己的行径有错也不肯认输,反倒气势汹汹地转过头去和说话的人对骂起来。
安怡见火候够了,方十分娇弱又惭愧地道:“不是我托大不去,真是病得厉害,针都拿不起……”假意拭泪:“得罪怠慢族人不是我所愿。我们家里老的老,小的小,病的病,伤的伤,我就算再起不来床也得勉强支撑着起来管一管,就算是底下人不懂事,好好说给我知道我总是能懂的,这样又打又骂的,叫着家父的名讳叫骂,实在是让人心寒……”
安悯和别人比讲脏话比不过,比说事实也比不过,便气急败坏地转过头来攻击安怡:“你说你病了,你哪里病了?你倒是拿出来给我瞧啊?拿不出来就是你借故推脱,不给我祖母瞧病!你等着,我祖母若是有个三长两短的,你一家子都别想好过!”
安怡羞愤交加,一头气晕死过去。那什么哪里病了就拿出来瞧的话不是明摆着羞辱她吗?她一个未出嫁的姑娘有足够的理由气死掉。既然对方这样配合,她不给他施加点压力都不能算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