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斐述把单子放在桌上,对她没有好脸色,“你也是,不知道男人那个部位最脆弱了吗?下脚没个轻重,他这辈子做不成爸爸了,你开心了?”
“白斐述!”希文梓蓦地提高了声音,神色不耐。
她晦涩的看了希文梓一眼。
见他坐在沙发上,沉默不语。他很难接受这样的事实吧。
丁雯铃心里很难受。只觉得自己是个罪无可恕的人。
下午,从医院出来,淡淡的阳光落在两人身上。
希文梓一个人往前走,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见她踟躇着站在车门外,他降下车窗,露出平静的脸。
“上车。”
她静立了会儿,似是有话要说。可是触及到他的眼眸,她忽的辛酸起来,什么话都没说,憋回眼角的雾气,绕过车头,拉开门坐了进去。
车开的很慢。
她垂着眸子,盯着自己的手,发呆。听到他清越的嗓音,“把安全带系上。”
丁雯铃“哦”了一声,去扯安全带。而后,依旧是沉默。
她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自责和懊悔,很想说声对不起。
窗外的景色不住倒退着。眼角余光,瞥见他的唇角抿成一条直线,漆黑的眼珠像一滩幽泉,不知道在想什么。
丁雯铃收紧了指尖,无意识的抓着胸前的安全带,试了好几次,才细声细语的开了口,“我会照顾你的。”
希文梓开着车,察觉到身侧的女孩总是时不时的瞥他一眼,神经紧绷,像是有心事一样。
他耐心的等着她开口,不料,她说的竟然是这么一句话。
希文梓握着方向盘,“我有手有脚,又没得病,可以自己照顾自己。”
她急忙摇头,“我不是那种意思。”
“那是什么?”
车速降下来,他转过头,认真的注视着她的眼睛。
丁雯铃不自然的移开了视线,望着前方宽敞的马路,斟酌着语气,“今天的事情,是个意外,我真的很抱歉。”
“抱歉之后,就完了吗?”希文梓也转过头,声音忧伤起来,“我将来得孤身一人了。没人会愿意嫁给我。我失去了作为男性的尊严,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
“我会负责的。”丁雯铃闷声开口,“我知道我做的太过分,我不辩驳。我也没想到,你不会躲开。”
“怎么负责?从今天开始,我失去了性‖生活,你能给我什么?”
他轻笑了一下,又似乎没有。
“我……”她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内疚,不知所措的内疚和后悔。
“没人会嫁给我,这意味着我会打一辈子光棍。你能帮我什么?”
“……”
“我会被人嫌弃。”
她咬咬唇,“不会的。”
希文梓意外的流转眼眸,打探的视线落在她脸上,“你不会么?”
又是一阵沉默。
她不会嫌弃他。之前不会,之后也不会。可是,却不会回到原点。
她想补偿,为所做的错事付出代价。
“你愿意嫁给我吗?”他踩了刹车,缓缓把车停稳,停在路边。单手撑在方向盘上,眼底充满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