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指引,已经浑忘一切,不染尘埃,不记得时间与空间的存在,也忘却了即将展开的大战。
大半个宇宙都在为他和太阳子即将开战而紧张等待,唯独这货自己没当回事,溜达的煞是开怀。
半小时前,方邃降临在一颗无人的古星上。
夜色正浓,星空璀璨,银河倾泻奔流,时值这颗星辰的午夜,正是天地间最黑暗深邃的时刻。
方邃在夜色沐浴下的星辰上行走,下半夜的时候来到一座高耸陡峭的雄峰脚下。
那峰上怪石嶙峋,峰体笔直好似接云之剑,戳入漫漫云天外,上不见顶。整个山峰散布着一种厚沉的压力,令人望而心惊。
如此巍峨的山峰,在五方域都很少见。
方邃站在山脚下仰头上望,由于角度的关系,那雄峰仿佛和星空连成了一体,像是这座山峰撑起了整个穹幕,群星在围绕着它旋转。
山还是那座山,却因为角度的不同,给人不同的观感。
方邃仰望与天相接,恍似成了宇宙核心的雄峰,许久,一动不动。
他心中很自然的想起穿越以前,自己在地球时最酷爱的极限运动——徒手攀岩。
他想要征服这座雄峰,以穿越之前,一个常人的体力、技巧和意志,登上山巅。
下一刻,方邃体内力量沉寂消失,识海寂灭,下腹处完全黑暗,整个身体没有了映合宇宙自然,雄浑不竭的磅礴力量。他自我封禁了体内的力量,就像一个未曾修行过的凡人那样,走向眼前的山峰。
方邃兴致盎然的拍了拍山体下的巨石,随即绕着山体走动查看,寻找最佳的攀爬路线,并且做着热身动作。
很快,他选定路线,开始了正式的登顶过程。
时间在悄然无声中流逝着,方邃展开徒手攀岩的技巧,在山壁间不断向上,向上,再向上,距离地面三百米,五百米,六百米······方邃周身汗如雨下,但是动作依然非常协调,宛如攀岩教科书般精准,没有丝毫失误。
他的攀岩过程,传达出一种让人赏心悦目的观赏性,周身的每一条肌肉都在协同动作,彼此配合,整体发力,作出种种在常人看来不可思议的技巧,单臂挂体、三点着力、羚羊挂角、腾空纵跃,身体盘曲如一张折叠的短弓,利用山体间隙的自然角将自己‘镶嵌’在崖壁缝隙里,从而解放手足,不抓附任何东西,完全防松,趁机恢复体力等等,这一幕幕攀岩特技展现出来,若有旁观者在的话,定会拍手叫好,如痴如醉。
方邃在山峰上的行进,惊险刺激到了难以用言语准确表述的程度。
随着不断向上,他的体力已经接近极限,汗水正从全身每一个毛孔里涌出来,如此疲劳的感觉,他已经多年不曾有过。
需知方邃这次攀岩没有携带任何辅助工具,事先也没仔细的勘察过路线,无形中便比寻常攀岩艰难了不止一筹。
他此刻是在依靠磐石般坚凝的意志力,一次次克服身体上的疲劳,突破己身,继续往上。
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登顶。
方邃沿途休息了一次又一次,险象环生,最终在天外骄阳初升,第一缕晨光洒落时,疲倦欲死,像一条大狗般伸长了舌头,艰难爬上了这座山峰顶端。攀爬前的雄心壮志,想要在山巅看日出的愿望并没有实现,因为这货现在疲倦到极点,已经彻底脱力,连扬扬头看向那初升太阳的力气也没有了。
不过他终究还是来到了山巅。
下一刻,方邃体内的力量轰然解封,刹那间就在他体内运转了千百个来回,疲倦尽去。
方邃但觉己身与宇宙呼应,情不自禁的生出掌控天地,无所不能的感慨,神清气爽之余,抬头看向那天外的朝阳,笑意灿烂。
此情此景,和方邃当年在地球上,攀爬到西奈山顶端,在清晨迎接日出的一幕,是如斯的相像。当年的西奈,而今的方邃,彼此之间形成了一个首尾相接的‘圆’,有如时空的轮回。
接触修行到现在,方邃的命运轨迹似乎在此刻得到了某种圆满。
倏地,虚空中出现一部金灿灿的法典,其中流转着神话力量。方邃这厮怪叫一声,原来是忽然记起和太阳子的约战,哈哈大笑之下,以身融入太阳金经内,化入宇宙的本源中,全力回返。
太阳金经成了一个金色的源点,每一次闪灭,都仿佛能贯通宇宙的此彼两端,行出超过任何人理解的遥远距离。
两日后,五方南域外,宇宙海。
塞伯坦姗姗而来,与起源号隔空对峙。
时间已经来到大战前最后一日的最后一刻,塞伯坦内,纪瑶气恼的咕哝道:“这坏家伙,都要开始了他还在路上,无论如何也来不及哩,这可如何是好?亏这家伙好意思传来心灵波动,让我想办法帮他拖延拖延,哼!”
蓦地,这片太空里响起纪瑶清丽脱俗的声音:“方邃与太阳子之战,是太阳子先传战书,作为邀战的一方,按照规矩,我五方域该回上一局才对,众母麾下第二幽灵的首领幽帝可在?不如在方邃和太阳子之前,我们先战上一场,权作开幕表演如何?”
大战之前横生变化,纪瑶约战幽帝,双方亦是九阶,这也是一场神战啊,周边人群愕然安静片刻,随即轰然欢呼起来,为纪瑶的勇气和无畏喝彩。
惊世之战,就此拉开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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