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她被一个青衣妇人拖到一旁的草地上,借着朦胧的月光,薛小苒勉强看出这是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妇人。
而另一边,一个穿着边城特色衣袍的中年汉子,从马车上扔了个包袱过来。
青衣妇人捡起解开,薛小苒身体使不上力气,斜着眼睛想看清是什么,却见那妇人直接走到她身旁,动手解开她的腰带。
薛小苒脸色一变,心中又惊又怒,很想怒骂一声“你要干嘛?”
可她嘴巴动了动,一个字都没能说出来。
这种任人宰割的无力感,让薛小苒愤怒不已。
好在,青衣妇人还给她留了一身中衣中裤,没直接把她扒光。
薛小苒勉强松了口气,就见她拿过一套土黄色粗布衣衫给她套上。
接着给她换了鞋,又解开她的发髻,重新给她挽了个纂儿,包上又旧又破花头巾。
青衣妇人全程一句话都没说。
接着她从马车上拿了个面饼,掰下一角一口一口喂她。
薛小苒没拒绝,饿了大半天,不吃东西,哪有力气撑到后面。
吃完面饼,妇人喂她喝了半杯水,然后扶着她到树林里方便了一下,最后,又把她塞进了马车夹层里。
五天后,日夜不停赶路的马车终于停在了某处。
薛小苒已经被折磨得萎靡不振了。
他们每天只给她喂一个面饼半杯水,饿得她头昏眼花不说,还得经受一路的颠簸。
而且,不知他们给她下的是什么毒,五天过去了,她身上依旧一点力气都没有,浑身软绵绵的像条死蛇。
当她像死蛇一般被人从夹层里拖出来的时候,她眯着眼睛,避开强光勉强抬了抬眼皮。
瞧清前面一片雕栏画栋,飞檐翘角的屋舍后,她心头一松,操你大爷的,总算到地方了。
再颠簸下去,她小命都要丢在那个黑暗逼仄的夹层里了。
紧张的情绪一松,她径直晕了过去。
反正,他们暂时也不会要了她的命,薛小苒晕得很安心。
等她再次醒来,入眼就是绣着红牡丹的云雾绡纱帐。
薛小苒当了几年王妃,对于各种布料也有了基本的认识,能用得起云雾绡做纱帐的人家,绝非普通人家。
她眼珠微转,视线下移,盖在她身上的大红满池娇缂丝锦被,料子做工都属上等,她躺在被窝里,身上暖烘烘的,有种很不真实的感觉。
又冷又饿又颠簸的受了好几天罪,一觉醒来,待遇居然提升了好几个档次。
薛小苒疑惑,随后,更让她惊喜的是,她能动了!
她激动得一骨碌坐起,结果脑子一阵天旋地转,差点又倒了下去。
勉强稳住身形,发现身上换了一套雪青色素缎锦裙,赶紧扒拉一下里衣,里面也换了,而且,身上还染了一股陌生又浓郁的香气。
她一低头,散落的长发垂到胸前,摸了摸头发,发现头发也被洗过了。
薛小苒:“……”
她气得想骂娘,这些年她连贴身侍女都不让她们服侍洗澡,结果,这回平白被人看光了去。
圈圈你个叉叉,薛小苒不知是气的,还是饿的,越发觉得头晕眼花。
她无力地喘着气,扫了眼四周,眼睛突然亮了起来。
掀开薄被,抬起软绵无力的脚艰难往前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