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非十分激动,强忍着心里的mmp,对着劫匪继续耐心劝阻:“你把他弄死了,你的五千万就要打折了,还有四十分钟,我们的人就会拿五百万来赎回他们,就算你们是匪,也该讲些道义信誉吧!”
那警车里的劫匪,并没鸟阮非,反倒是把旁边的警察,一拳砸的偏过脸撞在了车窗上,他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一把军刀,他抓过警察,一刀戳穿了他的肩膀,他挑衅的朝着阮非挑了挑眉,又故意用力的拔出军刀,变态的把沾了血的军刀放在口罩前,在嘴部的地方划开了一条长长的扣子,露出了嘴唇,军刀被伸到嘴边舔舐,那鲜红的血染红了他的嘴唇,仿佛西方传说中的吸血鬼临世,他慢慢地舔舐完刀上的血,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车对面的阮非,眼里带着讥讽和嘲笑,那样子仿佛在说:就算我伤了他,又怎么样?你们这些废物,还不是被我指挥的团团转。
阮非被他挑衅的怒气往百会穴窜,他看向额头被砸伤,血流不止,血水糊了大半个脸,另一只眼睛乌青,嘴角红肿,捂着肩膀伤口,即便痛的忍不住,还咬着牙,奄奄一息的斜靠在车门旁边,闭着眼睛顽强的警察。
他双眼酸涩,愤怒占据了大脑,他怒摔了电喇叭,就要把枪冲上去和匪徒拼命,龙景天一看他这架势,连忙冲上去,从后面一把抱住他,就往后面拖。
阮非长得高大神武,他拼命在龙景天怀里挣扎,身体猛地往后撞去,撞的龙景天堪堪后退了一步,他怒气冲上来,红着脸脸色狰狞,脖颈处青筋根根暴出,用了十分的力气想要摆脱龙景天的桎梏,他一边大幅度扭动身体,一边朝劫匪怒骂,“草你妈,那他妈有本事来弄我,弄一个六旬老人算个球本事,来啊!老子在这里,你他妈有本事来啊!Cnmmp.”
阮非一向给人的感觉,就是那种有点文质彬彬,还带着一点武夫的耿直,这种冲上来一阵脏话,各种问候对方祖宗,亲戚的暴躁样子,所有人都是第一次遇见。
龙景天被他这样子弄的一愣,瞬间反应过来,靠近两人最近的其他警员,也快速跑过来帮助龙景天把阮非拖到了车门后面。
龙景天和几人把丧失理智,暴走中的阮非紧紧地按在地上,阮非面朝大地,身上压着五六个壮汉,他无法摆脱,被怒气吞噬的潮红的脸,在地上挣扎的摆动,擦破了几处脸皮,血迹混合着尘土黏在伤口。
“给我拿几瓶水,快点,”龙景天看着他一双眼睛里失了神,连忙让人招来几瓶矿泉水,扭开瓶盖闷头就从他头上倾倒。
“阮厅”
水浇下去,阮非瞬间呆滞着偏头盯像旁边,神识还没归位,龙景天又连连叫了几声,半跪下来轻拍他湿漉漉的脸。
阮非不再挣扎,过了一会儿,他扭动了一下脖子,微微抬起头,目光里的茫然慢慢地消失,怒气也在这一刻消失不见,他轻咳了几声,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痛感,让他不由皱眉倒吸了几口冷气,“你们放开我,咳咳咳。”
龙景天挥手让其他人松开手,伸手将他扶起来,让他撑着自己的肩膀,他担忧的偏头看他,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口,“阮厅,这种劫持案件你不是你第一次遇见吧?”
阮非刚刚在地上挣扎的时候,不小心吸了几口灰尘,又被龙景天灌了一头的水,水倒得急流进了鼻腔里,灌进了气管里,呛得他不停的咳嗽,龙景天问的让他一愣,片刻后急促咳嗽几声,情绪稍微平复了一下,说:“你知道驾驶座上的警察是谁吗?”
龙景天快速接过,“那个警察局局长?”
阮非摇摇头,沉默的接过龙景天递过来的纸巾,胡乱的擦了一下头,随便抹了一下脸,才丢了纸团,用脚用力的踩了几下,无力的捂着脸,轻声道:“那是我父亲,今天本来是要去隔壁市出差的,还有一周,他就要退休了,可是居然遇见了这个破事。”
龙景天听出他话里的哽咽,又扫了一眼已经回到各自位置,持枪堤防着劫匪一举一动的刚刚那几个帮忙的警察,目光收了回来,又垂向地面,这个时候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安慰阮非。
阮非捂着脸,手指间划过一滴晶莹的泪水,混着满脸的水滴,慢慢地坠落下来,想起匪徒刚刚对自己做出的所作所为,他恨不得上前撕裂了对方,可是他的职责不允许他这么做,哪怕是成功抓捕了对方,他也无法肆意报复他们。
这一刻阮非的心脏好像被人狠狠扎了一刀,心脏猛地缩紧,他捂着胸口闷哼一声,脸色瞬间失去血色,惨白如纸。
龙景天听出他声音里的异样,转身一把扶住阮非摇晃的身体,“你怎么了?”
阮非单薄的唇抿成一条刚硬的线,他站定身姿,然后抽出手臂摆了摆手,“没事,”他深吸一口气,又重重的吐出来,如此循环往复几次后,脸色才慢慢退去苍白,有了点血色。
阮非招手叫来躲在旁边车门后的一个小警察,“距离匪徒提出的交款时间还剩多少时间?”
小警察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回道:“还有二十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