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爵修问,看向阮昔的神色。
陡然,包里的电话响了起来,阮昔心里一跳,装作若无其视地拿出电话,“我先去接个电话。”
说着,人已经走远了。
精致的水晶灯吊在头顶,阮昔的脚快步走过光滑的地砖,走出了餐厅,一直出了观景台才停了下来,深吸了一口气接通了电话,“你好,我是阮昔。”
“听说你找我。”
说话的男声份外好听,尾梢必定带着勾人的魅意,漫不经心地对待每一个通电话的人,帝炎上上下下都见识过他这股迷人的魅力,还有某些人对他恋恋不舍,可他却毫不在意,肆意挥洒着他迷人的魅力。
这个男人,除了权晨还能是谁。
“是,我找你。”阮昔一口气把话说完,“帝炎阻止我与沐意联系,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本当顺当的调戏声却没传来,权晨的声音瞬间变得冰冷,下一秒想就想挂断电话,“你找错人了,这件事与我无关。”
阮昔急忙开口,嗓子都快扯哑了,“你不能挂断电话,我担心沐意出了事,你得帮我。”
“呵呵,小昔昔,你不要这么天真了。”
“我天真?我为什么天真?”
“帝炎要做的事,没人能阻拦,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
阮昔陡然尖声锐叫,“我没想到你这么冷漠!”
“我能接你的电话,已经很不错了,如果知道你是为了她的事情,我根本连电话都不会接……”陡然断线的声音把阮昔的心拉扯到了极致,她看着电话不可置信,权晨竟然就这么把电话给挂了,给挂了!
权晨这个花花公子!他一定在花天酒地!
另一边,几百平米的偌大空间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黑暗里的男人轻轻笑了一声,把电话摔了个粉碎。
遥远处,暮色沉沉。
令人压抑的空间里,随即传来了烦恼的咒骂声。
“李!沐!意!你真是阴魂不散。”
衣衫不整的权晨挣扎着从醉酒里站了下来,随意整理了一下衣领,走到玄光处拿了钥匙,再度咒骂一声,“你最好别出什么事,否则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撞门“砰”地响起,人已经走了出去。
这一头,阮昔还在跳脚,不敢相信这个花花公子竟然这么无情无义!
她真是猪头,花花公子还和他讲什么情义,直接什么有用拿什么威胁就够了!二话不说就给他继续打电话,结果无一例外都是关机。
阮昔回来得很慢,似乎通了很长时间的电话。
落坐时,犹带了一身的寒气。
礼貌体贴的厉爵修俯身抚上她的脸颊,“你的脸好凉,在观景台站了很久?”
挤出笑容点点头,阮昔道,“快吃吧,饭菜都凉了。”
没想到,男人却拦住了她的手,叫人过来把这些都收掉了,“凉的吃进肚子里不好,再重做一份吧。”
她本来没什么食欲,但她不能连累这个男人一起受饿,所以没什么异议,服务生再一次把饭菜端上来,阮昔头一次对着这些精致的饭菜食不下咽,但怕厉爵修看出来,她还是把自己的肚子塞得满满的。
好似,可以填平那颗空荡的心。
她才陡然发现自己只顾着开心,却对于朋友疏于了照顾,却连沐意为什么被隔离却完全不知道,深深的懊恼,恨不得马上国内查清事实真相。
只是,厉爵修却在用餐后,对她说,“我义父要见你。”
“唐老?”
阮昔陡然回到了现实……
她记得厉爵修和她说过些什么,他要阮昔帮他的原因之一就是为了他的义父。
“是的,他一直记得你。”
厉爵修理所当然地说着,“而且觉得你很适合我,他很高兴。”
唐老赠送的那串珠子还留在阮昔的身上,阮昔想,可惜她要让他失望了,“对不起,我必须马上回国。”
“出了什么事?”
她低头想了想,“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想我可以处理。”
厉爵修也不勉强她,“如果你不想说,我不会逼你,不过如果你遇到困难,一定要马上来找我。”
阮昔久久没有抬头,好似在掩饰着眸里热泪,在任何时候,她都不会让别人看到自己的眼泪,那是一种软弱的象征,她从来不知道会有这么一个男人,随便说了一句话,就能引得她热泪盈眶。
这,一点也不真实。
当夜,她一个人坐飞机回到了T市。
到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深夜时分,深寒露重,她一个人连行李也没有带,一骨脑全扔给了厉爵修,独身走出了飞机场,风吹来,扬起了她的黑发,露出莹白如玉的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