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里的勾引硬生生打了一个折扣,吩咐着店员把他们带进房间里休息只不过,阮昔四处打量了一眼,觉得这里的空气好得不像话,比起T市来真的不用说。
连呼吸里都有种愉悦的味道,如果他们不是来九死一生,她还会考虑原谅下这个可恶的男人。
半夜,窗外虫鸣嘶叫,风带着树叶的沙沙声传得很响。
躺在床上睡觉的女人慢慢睁开了眼睛,轻轻捂住胸口,肩背仍然隐隐作痛,欧式圆床上悬挂着漂亮的流苏,错落有致,放眼望去,被枝叶累弯的树在窗边时不时荡出肆意的影子。
她勉强动了动,靠坐起来。
果然,外面传来轻巧的蹑步声,渐渐近了,又渐渐远了。
淡淡地笑了笑,阮昔把门拉开。
昏黄的灯下早已经没有了人了,走廊里又归于了平静,空无一人。
在要房间的时候,她刻意选了这间离楼梯口最近的,不管是谁下楼都要经过她的房门口,现在看来,厉爵修果然带着老胡出去了,和她猜的差不离。
她可以理解,毕竟有唐老在,厉爵修不愿意在他的面前和那些义兄们有什么冲突。
要不然,他们怎么会故意休息在这家离阿尔司庄园最近的旅馆,由此可见,厉爵修心里还是打着和平的念头,正是因为他这份极致的忍隐,阮昔才会对他越来越有兴趣。
他,作法和她想象中的帝炎如出一辙。
有时候,让人生比让人死更难抉择。
谁都知道,要一个人的性命只需要一枪就可以解决掉了……可是在这种必死的念头里饶人一条生路,这和她的想法,真是有异曲同工之妙,她眨了眨,又把门给合上了。
这是厉爵修的事情,她不应该插手。
既然冲突是迟早的,先礼后兵也未免不是一条明路,唐老或许早已经洞悉这一切。
这个体贴的老人家不愿意说出来罢了。
清晨,阮昔一觉睡醒,外面已经大亮了。
用早饭的时候,厉爵修神采熠熠,一点也看不出半夜出去的痕迹,阮昔咬着饼子慢慢啃,眸光流转着四处打量,没过一会儿,外面就传来了嘈杂声,默念一声,果然来了。
一桌的人纹丝不动。
任着外面一溜烟进来数十个彪形大汉,拱着一个皮肤黝黑,个子精干的外国男人进来,他戴着帽子,穿着高靴,气质偏冷硬,整个人都透出一股杀伐的气息,不用看,也知道他杀人不眨眼。
一抬眼,阮昔不小心把饼子掉进了盘子外面,扑通一声。
没等那些有什么反应,旁边的厉爵修弯弯了唇,替她把饼子拾了起来,放进盘里。
某人的脸,瞬间红透了。
气氛瞬间僵硬],落针可闻,外面男人趁着这个空档扫视了一圈,脸上的冰块融化,露出亲切的笑意来,操着一口流利的英语和厉爵修打招呼。
“爵修,你可来了,义父一直念叨着你呢。”
“大卫。”
叫了声他的名字,厉爵修也站了起来,“哥哥,很久不见了。”
然后互相拥抱。
不小心破坏了气氛的阮昔无声地瞅着。
这恐怕,是世界上最不真心实意的拥抱了。
外国的拥抱是礼节,国内的拥抱又是什么。
等他们寒喧完毕,厉爵修为她做了一个简短的介绍,大卫的眼珠子定在她身上的时候,阮昔觉得全身的毛都要竖起来了。
看吧,掉饼子绝对不是她自愿的……
实在是,这个矮小的外国男人看起来太阴冷了。
厉爵修和他比起来真是小巫见大巫,怪不得唐老那么不爱这些义子了,啧啧啧,有一个能拿得出手的吗?阮昔心里张牙舞爪着,刻意忽略掉这些义子们的危险性!把他们一个个都贴上了反动派的标签!
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闪!她大好的青春年华才不会栽到这种人的手上!
多冤呐!
表面齐乐融融,大卫把他们接到了阿尔司庄园,阮昔身为厉爵修的女人,有幸见识了那一堆的义兄们,一阵子头晕脑热的寒暄后,一鼓脑被推到了唐老的卧室门口,和她一起被推来的还有某个不识相的男人。
阮昔把头硬生生柠成了完美的90度,视角向上,确保自己不会和某个男人呼吸到同样的空气。
却不料,一只手伸到了自己的面前。
亏得厉爵修手长,竟然饶过她的后背伸了过来,让她的心一下子就停止了跳动。
她想,自己真是疯了。
只是一只手而已,只是一只比普通男人好看那么一个百分点的手而已,差点把她的呼吸都顿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