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沐意也以为她要大叫了。
白天她都能狠心踹童诗一脚了,只是张张口也不是什么难事吧,更何况李沐意根本就不敌她,想去捂她的嘴还早呢!她几乎是抱着死绝的心态在看着阮昔了。
朋友一场,为了她也值得了吧!
就是,真心不值得啊,死得也太冤了。
重复的场景,简直是那天的翻版,李沐意痛悔不已。
如果阮昔一张口,她就完蛋了。
死,那是必然的。
关键是,会不会是阮昔亲自送了她上断头台?
她似乎觉得阮昔不会,经过这么多事情,她做不出这么绝情的事来……只要她还是原来那个同生共死的好搭挡。
“哦,我摸茶杯,不小心摔了。”
听完,阿圆拉门的手一顿,声音近在眼前,“那,我进去替你收拾一下吧。”
她是没这么好骗的,杀手的感觉一向最灵敏了。
不要问她为什么,她就是能感觉出来。
淡淡的剑拔弩张气氛,仅仅隔着一层纸门,她的手已经握到了门上,几乎是下一秒,就拉门闪进去了。
乳白色的月光铺层在室内,透出若有似无的光亮,阮昔正略歪着身子坐在床边,地上是几块碎块,阿圆警觉地打量了一下,没发现任何异常,扭开了灯,把碎块收拾一番,然后替阮昔倒了一杯茶,恭敬道,“晚上不宜喝太多水,严小姐,早点睡吧。”
阮昔接过茶杯,对她的劝慰没有出声。
困倦得打了个哈欠。
立刻知道了她的意思,阿圆的光在她手里的茶杯上停留了几秒,很快退出去了。
房间里又陷入了寂静,阮昔也不说话,只拿杯子在手上摩挲着,碧绿的茶水理所当然地变凉了。
暖过了水,也就失去了它的意义。
李沐意从衣柜里钻了出来,发现她仍然在迷惘着。
目光掠过远处,一幅深思的样子。
疾步上前,拿走了她手里的杯子。
“我看你不想喝,那就不要喝了吧。”
“你怎么知道我不想喝?”
任她把茶水泼在了窗外,留得涓滴不剩,阮昔在想,自己的身手是怎么来的。
也许华裔也有很多藏龙卧虎之辈,不止‘阮昔’才会有那样的身手,但她如何说服背上的那朵玫瑰呢?这明显是爱的印迹,究竟是谁?或是她以前的爱人?
现在的她,对齐凌风并不是百分百的相信。
李沐意明丽简洁的脸上,带着丝丝往事的痛楚,近在眼前却不能相认相知的痛楚,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面对。
“茶都凉了,你想喝就不会等到现在了。”
阮昔低哼了一声,其实这些天,只要是阿圆递给她的茶,她都不是那么想喝。
也说不出是什么,验过毒,那确实是没有的。
阿圆也没有这个胆子,但她就是不想喝。
眼前的这个女人居然能一眼看透,证明她的智商非比寻常,观察力也是一流的。
阮昔把李沐意和资料上的人重叠在了一起,明丽的长发,鹅蛋型的脸蛋,连身材也是那么妙曼。
她有很多事情想问。
却不是那么敢问。
毕竟,齐凌风是她最亲近的人,她还打算托付终生。
如果她知道了什么……那该怎么办?
“你的目光,对我很陌生。”
李沐意没有童诗那么急进,不卑不亢地开口,慢慢把话题打开,眼前的这个失忆的同伴才不会那么抵触。
如果站在这里的人是童诗,一定很想拿榔头来敲敲阮昔,善良得一塌糊涂。
她只求结果,不稀罕过程。
李沐意却不能,她知道想破开她记忆里的破绽,只能慢慢来,寻找根源才好入手,贸然否认她的人格,一定受到她近乎盲目的抵制,童诗已经失败一次了。
她用不着来试第二次。
这种用生命做代价的刺探,最好不要出现第三次。
命运不会时常眷顾她们的。
“李沐意?帝炎的资料管理员,最擅长用高科技作战?”
出乎意料地,阮昔唇齿清晰地把她的名字叫了出来,轻飘飘地掠过耳边,让李沐意漂亮的脸上顿时一怔,眼里浮现了然,“是齐太子告诉你的,他也说过,阮昔这个人吧。”
早知道,先下手为强。
齐凌风的残忍,有这个潜质。
“那天想绑架我的女人,叫童诗。”
阮昔一字一顿地说出口,“本来只是随便看看的,没想到这么快就看到你们两个人,‘阮昔’的照片我也看过了,她长得的确和我很一样,几乎就以为是一个人了。”
听罢,李沐意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她把你们本来就是一个人压了下去,目光灼灼。
“要怎么说,你才会相信我的话呢?或者说,怎么证明我的真诚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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