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片温柔的情境里,缓缓地睡着了。
厉爵修哭笑不得,把她从浴缸里捞出来,决定把巴掌留到后面再说。
先把她擦干,再抱到柔软的床上。
回身叫佣人进来,把换洗好的衣服都拿进来,佣人临走时还收拾了一下浴室。
不敢多看,转身走了。
厉爵修在昏暗的卧室里,靠在床沿,目光一直停留在睡梦中的女人身上,时不时帮她拉一下被子,温柔的目光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时而沉思。
再过一会儿,天就要亮了。
他却一点也不觉得累。
只要看着她就觉得无限满足。
从他失去父母的那一刻开始,就再也没有过这种感觉了。
全心全意照顾一个人,并且享受这种被依赖的感觉。
阮昔教会了他很多……爱与不爱,他非常珍惜这样难得的机会。
只宠一个人的滋味。
清晨的薄雾升起,天际渐亮时,厉爵修已经简单冲完了澡,换上了衣服出门,老胡已经在客厅里等着,待他吃过早饭之后一并出门。
风行集团的事情还有很多需要处理。
厉爵修的时间是分秒必争。
车子开动后,陷在宿醉里的女人陡然从床上跳了起来,光着脚丫跑到窗边,只来得及看到山道上驱身离去的影子,懊恼得直挠墙!她怎么就醉了呢?她怎么就醉死了呢?
空气里还飘浮着男人的气息,结果他人就已经跑掉了!
阮昔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自己给灌倒,撑到了半夜。
结果醉得晕头转向!
连谁是谁都分不清了,她真是懊恼得要死!
昨天,她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儿吧?
想也没用!还是问吧!
她洗漱完了下去吃早饭,照例碰不到夜猫子李沐意,一个人孤独地坐在餐桌上啃面包,时不时喝两口酸奶,目光骨碌转了一圈,发现自己早上醒来已经穿上了新的睡衣。
于是,眼一挑,“昨天谁给我换的睡衣?”
佣人你看我,我看你,其中一个弱弱地举手,“少奶奶,我知道。”
“是你换的?”
“是……是厉少换的。”
这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阮昔的脸倏地就红了,用力把嘴里的面包给咽下去,厚着脸皮继续问,“昨天也是爵修把我带进房的?”
“是……是厉少。”
那女佣的脸也跟着红了,突然想到一个词。
秀色可餐。
少奶奶这样,可不就是嘛!
接着问了些什么,她也不记得了。
只知道少奶奶的表情,一会儿眉飞色舞,一会儿痴痴笑笑,偶尔还露出生气的表情,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来来回回转了一圈,末了把最后一点酸奶给喝完了。
“爵修再回来了,通知我一声。”
“哦,是的,少奶奶。”
佣人后知后觉地回答完毕。
阮昔早已经蹦蹦跳跳地上楼了,这种情绪还真是太奇怪了。
边走边想,阮昔开始反醒自己是不是太好哄了,厉爵修连个面都没露呢,她就这么开心?
那以后还不得被他压得死死的啊!
走上扶梯,看到昨天的保镖迎面而来,下意识露了个灿烂的微笑,那人身形踉跄,疑似鼻血的红色液体从鼻子里流下来,匆促地从她身边逃走了。
“真是的,怎么一点表示也没?”
阮昔还等着听那句身心悦耳的少奶奶呢。
时值傍晚时分,Y市静园。
夜行衣的童诗已经在里面潜藏了大半天,连口水也没喝,一个劲地绷紧了神经到处寻找芯片的下落,正常人都会把这种东西藏在保险箱里,她只要适当地找到钥匙和印鉴就够了。
可惜齐老头子太狡猾,他先是借着丧子的悲痛来了个闭门谢客。
接着,高调让权。
这一系列的动作下来,让平素还称得上安静的静园里车水马龙。
给童诗的偷窃带来了很大的难度,每次都是悄悄地来,然后悄悄地走了,一点毛也摸不到,但是今天不同了,访客已经少了很多,她藏在枝叶茂密的树上,已经探听到齐老即将回到T市的消息。
这个消息,可不太妙。
如果他舍弃了静园这个大本营,那么芯片的钥匙肯定是随身带着走的。
童诗不可能等他上了飞机再去下手,那就太晚了!
不管什么时候,齐老头子身边都跟着一大串粽子,也只有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才会单独在小屋里呆着,童诗轻盈一跃,足尖触地,余光扫过周围的环境,悄悄贴着门边朝主屋那边掠过。
此时,虫子的吱吱声在积极地响着。
除此之外,听不到一点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