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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竟然是……
一想到他握着黑漆的手枪噬血无情的模样,她连心尖都在抖,抖得全世界都在破碎。
如果身体可以动,她一定会挣扎着跑掉的。
黎寒磊并没有离开,却反身回了原来的那间客房,将她丢在了床上。丢,是的,他极不屑地将她丢在了床上,像对待肮脏的垃圾。
江盈雪狂抖着唇,她知道自己欠他一句感谢,却因为经历了刚刚的凶险,怎么也无法成语。
"人尽可夫?真够贱的!"
黑宝石般的眸子陡然一睁,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黎寒磊:"什……么……"
"难道不是吗?"黎寒磊从鼻头里哼哼出这样一句话,鄙夷得直接将她视为粪土,"才下了我的床,就等不及要投到别人的怀里去了?"
现在的女人都是怎么了?真如现下流行的那样,破罐子破摔了吗?
江盈雪无法接受这样的话,她摇摇头无助地想要解释,而黎寒磊已经释怀一般"哦"一声。她以为他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会听到体贴的话语,不想说出来的话更加伤人"他给了你多少钱?"
一连串的污辱加追问,江盈雪觉得自己被无数的粪水淋过,全身上下又臭又脏,已经无法入眼。眼前这个男人不仅夺走了她的身子,还极尽所能地污辱她,真是太过份了。
一闭眼,火气噌地蹿了上来,赌气道:"这是我的事,跟你没关系,还有什么好说的!"既然早被他认定是这样的女人,真的没有什么可说的。
"妈的!"黎寒磊咬牙骂起了脏话,看到眼前的江盈雪连话都不屑跟自己说,更泛起威信被人触犯的怒火。
这是怎样的一个男人!江盈雪觉得自己根本就是从狼窟进入了虎窝,眼前这个男人比刚刚那个花衫男人还要横蛮,还要霸道。
变态!还有比他更变态的吗?为什么永远都会遇到这些可恶的男人!
她只能徒劳无力地骂着:"流氓,畜牲,给我滚开!"
黎寒磊的心情大好,坏脾气也荡然无存,坏坏地拉开唇角:"我不叫流氓,也不叫畜牲,更不叫给我滚开,以后,记住,叫我黎寒磊。"
叫他个鬼!
江盈雪咬牙只能在心里骂。
她到底前世欠了这个男人什么?为什么要跟他纠缠不清。
再度醒来,江盈雪仍是躺在床上,阳光射来,应该是早上,反射性地伸手一挡,一张纸条从指间滑落。
伸手,拾起。
"支票"两个字将她的脑子迅速激活,刷地坐起。
她……昨晚……
昨晚的画面一幕一幕地回放,她的满脑子闪着男人乖戾的俊脸,鄙夷的目光。她……怎么又落进了那个男人的手里?
男人,那个男人说他叫黎寒磊。
抱紧身子,她像秋风中的落叶,瑟瑟地抖了起来。
咬着唇,泪水却怎么也滑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