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怕是还记恨着少奶奶要了她五千两银子做补偿。”
“哼,她的儿子偷拿媳妇的嫁妆到外面鬼混,她若不赔给我,信不信我娘家人打上门来。”苏婉儿家中虽顾忌侯府,但若真涉及到嫁妆也是会要闹上门。
坠儿好言劝道:“少奶奶不是多报了一千两吗?就当看在银子的份上,切莫气坏了自个儿身子,再说了,这银丝碳也不定到外头买,奴婢听她院内的下人们说,三少奶奶自己的庄子上也有烧银丝碳,何不借些来用用?”
苏婉儿冷笑几声,有借无还!反正是府里的烂公帐,只要磨得她同意了,到时便是一笔烂帐,银子在哪儿,她可只管事不管银子,至于侯夫人给不给,她可管不了,想着这事儿可行,心情也好了些许,遂道:“不是你聪明,对了,少爷呢?”
坠儿看了另一旁的钗儿一眼却是不敢吱声,苏婉儿冷眼盯向她,说道:“钗儿?”
钗儿忙道:“少奶奶不关奴婢的事。”
“我又没说是关你事,你这般子急做甚?”苏婉儿越发觉得事不寻常。
钗儿又道:“少奶奶,原本奴婢与坠儿说了,只是奴婢们都觉得还是不要告诉少奶奶好,免得气坏了你的身子不值当。”
“他又钻哪个不要脸的裤裆了?”苏婉儿气得快发疯了。
坠儿惊得忙向四周看看,好在现在天冷,园子里除了她们几人在走却是再没旁人,方才劝道:“少奶奶,往后岂莫如此说,若传到夫人耳中,少奶奶少不得要吃一顿挂落,何苦呢!”
苏婉儿咬牙切齿地说道:“她自个儿的儿子是什么行德性,她会不知,只不过是装不知罢了,你且快些告诉我,他去了哪个房里?我道他昨晚儿怎地不见人影。”
钗儿只得如实道来,说道:“少奶奶,少爷昨儿不是去了哪个房里。”
苏婉儿冷笑道:“莫不是转性子了?睡书房?”
钗儿连连摆手说道:“今儿早上,奴婢亲眼看见他的小厮买通了东角门的婆子,悄悄放了少爷进来。”
苏婉儿怒道:“你是说少爷昨儿不在府中睡?却是跑到外头过夜了,而且他的小厮还瞒着众位主子?”
坠儿又劝道:“奶奶忙要心急,依奴婢瞧着,何不悄悄打发了那小厮和那婆子,就说是两人合伙偷了府里头的东西,如今查了出来便发卖了。”
“只发卖?到是便宜两个了!”苏婉儿心有不甘。
钗儿便说道:“可是这理儿呢,坠儿,你就是太心善了,少奶奶,依奴婢来看,何不先叫人打一顿板子扔在后头,若是挨过去了便卖了,若是挨不过去,两卷破草席卷了扔乱葬岗去。”
苏婉儿越想心中越高兴,说道:“咱不能用自个儿的手!”
“用谁的?”钗儿与坠儿同时问道。
苏婉儿心中却是有了算计,说道:“当然是能置住他的人,走吧,我记得今儿昨儿娘家有打发人回了腊八礼时,里头有一捆上好的皮子,到是适合咱那爱搅事的小姑子。”
“少奶奶,那咱什么时候去找三少奶奶要银丝碳?奴婢先前瞧着,见老太君又留了她。”坠儿又问道。
苏婉儿说道:“是祖母留下来陪着玩,就是一哄祖母开心的物什罢了,一个老不死的有什么好哄的,待明日找个时机先去她那里探探口风。”
“是,奴婢知了。”坠儿忙应了。
木柔桑自是不知有人还真敢打起她嫁妆的主意了,当日陪了杨老太君一日,哄得老太君高兴坏了,到了晚间,春染才有空把昨日打听到的事说给木柔桑听。
“少奶奶,奴婢已打听清楚,昨儿原不过是少奶奶想回娘家走动,后来大少奶奶不是也闹腾着要回家看看么,便也收拾了节礼回了娘家,侯夫人见了,家中小辈们都不在,而那些送礼的也只是打发下人送来的,她便叫管家一应接待了,自己带着四姑娘回了娘家,只是大家都没想到的却是齐齐吃过晚饭方才回转家中。”
木柔桑大吃一惊,问道:“此事当真?”
春染又道:“是呢,只是真正是巧了,昨儿只落得侯爷与老太君两人在家中过节,奴婢想,定是老太君恼了夫人。”
木柔桑坐到梳妆台前,对着铜镜拔下头上的钗子,冷笑道:“她是仗了娘家的势方才敢如此放肆,便是老太君也奈何不了她,谁叫她有个当少詹事的爹爹呢?”
春染说道:“说得也是,所以昨日老太君才如此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