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不听她使唤,身子一歪却是摔倒在了雪地里。
莺儿赶紧扔掉手上的东西去把她扶起来,焦急地问道:“可还好?咱们分头去找姑娘,等会儿还是在这树下碰到。”
经过这一缓和,鹂儿也喘过气来了,急急地说道:“好,你往西边去,我往东边寻去,这梅林也不过是几十亩,我们剪梅枝也没花多久,想来姑娘也没有走远,小半时辰后咱们在这里碰头。”
莺儿与鹂儿这才分头去寻杨绢儿,好在这是寺庙后头,普通人也进不来,到也不担心杨绢儿会遇上混混。
而被两人寻找的杨绢儿,原本是站在那里折梅枝,见丫鬟们一时半会儿也剪不完,她对先前吟诗做赋的几人心生好奇,自己不会却是很羡慕旁人会。
如此这般想着,便踩着雪朝先前杨子轩他们所站的小径走去,到了小径上却是没有瞧见几人的身影,她站在那处说道:“奇了?我先前明明有见到他们是在此处,人呢?”
她站在小径上想了半会儿,这小径一端瞧着是出园子的,而那些人必是来赏梅的,她到是不笨,这猜测到也没错,便顺着那小径一路向北,才不管自己的丫鬟是否会着急,弄丢了她是否会被发卖掉,左右是依着自己的性子来。
因这梅林并不是平地,而是倚着山坡而立,是以,她顺着小径转到了山坡另一边,莺儿与鹂儿自是无法瞧见。
“果然是在前头。”走了没多久,杨绢儿便听到了男子高声吟诗的声音,却是停下了脚步犹豫起来,她还不至于分不清男女有别,一时站在那里不敢往前,但又心生不甘,到了近处却无缘一睹容颜。
“木老弟,你去哪儿?”只听得亭子里有人大喊。
木槿之喝了点酒见得雪停了,便想折几枝回家讨靖安郡主和自家妹妹的欢心,当然,这种事他绝对不会叫杨子轩一起做。
“啊,刚刚喝酒有点急了,这会子酒上头发晕,现在正好雪停了,我去外头散散酒气,你们可不能把酒都喝光了,这是我偷偷藏起来的,就那么一小坛子,我家娘子都不给我多喝。”
杨子轩笑道:“你放心吧,有我看着,保管给你留个酒底杯。”
“你快去快回,我们还要等着你一起吟诗。”
杨子轩与木槿之借着这次聚会,又认识了不少世家子弟,多是有父辈叔舅在朝为官。
拾书见木槿之走出亭子,朝研墨递了个眼色,示意他留在亭子里听众人说些什么,自己却是拿了纸伞尾随其后跟着出去了,他可不能叫自家主子生病,不然少不得要被郡主责罚一顿。
等离亭子远了,拾书才问道:“少爷,你明明没有醉为何......”
不待拾书说完,木槿之转回身朝他说道:“你看这园中景色极佳,可惜娘子与我妹妹不愿受这冻,我自个儿觉得很美,也不能忘了她们不是么?待我寻些好梅枝折了,你送去给舅母,外祖母及表嫂她们,挑最好的给我妹妹和娘子的房里送去。”
拾书笑道:“少爷,那奴才先把最好的送去给郡主还是先送去给姑奶奶屋里?”
这可是个难题啊,左手是妹妹,右手是自个儿小媳妇,木槿之一时被难住了,不想突然听到“噗嗤”笑声。
“谁!”木槿之没想到梅林里还有别的人,一双乌黑深邃的眼眸并发出冷光,朝发出声音的方向低喝。
一道大红的身影从树后绕出来,洁白的雪衬得着大红锦袍的姑娘更加娇艳,木槿之却并不为其所惑,再次问道:“你是谁,怎地在背后偷听?”他觉得面子被削了,一个大老爷们好不容易心致所至,却被一个姑家笑话了。
杨绢儿先前听到声音原本是想退回去的,后觉得不对,那声音似乎是先前做词中的一个,是在杨子轩前头那个,遂又回转身找了个地儿躲起来,不怪杨绢儿对杨子轩的声音不熟,她打懂事起压根儿就没有正眼瞧过这个庶出的少爷。
她悄悄的躲到梅树后,远远瞧见一身型俊美飘逸的男子,乌黑的垂发随着他的行走而轻扬,看起来更添神俊。
待木槿之走近了,她更是目不转睛的盯着看,就怕一错眼那人就消失了,杨绢儿第一次见到如此俊俏的郎君,眉浓如墨,唇色迷人,一双黑眸似深渊,棱角分明的冷颜正是闺秀们最爱的那种郎君,她小手捏帕捂心口,生怕一不小心,自己的小心肝儿就要蹦出来了。
直到木槿之再次说话,她才回过神来,一时没忍住笑出声来,当然,也心存了想叫他发现的意思,果然,当木槿之侧头看向她所站的地儿时,与木柔桑五、六分相似的眉眼叫她很快猜到来人时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