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富康怕惹位高权重的樊应德心中不快,忙笑道:“咱姑娘不但模样好,性子也极好,以前有听姑娘说,樊公公很喜爱吃清炖鸡,小的这就叫人正午做上一只。”
他是怕樊应德再说些叫自个儿为难的话,而樊应德心中也是有道不出的苦,忙接了这话茬子道:“你家姑娘的手艺可不是旁人能比的,对了,不知你们可有学会做酱兔肉?”
“姑娘自是不藏私,到是教了小的们,只是做出来的味儿到底差了几分。”张富康自是不明白,木柔桑当初做酱兔肉时,很多调味料都是空间出品,味道自是要比一般的美上三分。
樊应德叹口气道:“这就难了,我家王爷近些日子胃口不大好,洒家便亲自讨了这差事,原还以为木姑娘会回来呢!”
张富康见他一口一句姑娘,心中越发有了些害怕的猜测,忙道:“咱姑奶奶不是不想回,只是嫁出去的姑娘,想回一次娘家都难,更何况是归故里祭扫,忠义侯府又不是咱姑奶奶能做主的,再说来回一趟却是要个把月,姑奶奶便是有心怕也难成行。”
樊应德打听到了自已想要的,与自己来时的担忧无一二出入,只得做罢,便道:“想来也是,听说忠义侯夫人惯会两面三刀,怕是你家姑娘要吃些苦头,不过咱王爷打发洒家来,便是为了找你家少爷有事,其中便牵扯到你家姑娘。”
张富康一听,越发忧心,只是面对樊应德他又不敢多言什么,只得陪着他又小坐了一会儿,才见到木槿之与靖安郡主携手而入,两人眼儿都微红,显然是哭过一场了。
“樊公公,几时春风把你吹来了。”木槿之一进门,不用张富康禀明便已开口,以他的精明对樊应德的来意猜了个八八九九。
“你是樊应德?”靖安郡主好奇地问他。
“是,奴才是伺候在襄阳王爷身边的。”樊应德见了她到不是先前那般自在,而是小心应对。
“看来我三表哥定是知道我来此了。”靖安郡主点点头,又问道:“可是我三表哥打发你来的?”
樊应德道明来意,说道:“是呢,咱王爷听说郡主归来祭扫,只是此地是锦王的藩地,王爷不好亲自来迎郡主,想问你可有空闲去趟襄阳,见识一番那里的风土人情,那些与蜀州又有些不同。”
靖安郡主抬头望向木槿之,他侧头轻笑,后回道:“公公回去后,还请代我多谢王爷,只是我夫妇已应下近日去拜访锦王,这样一来一回怕是不得空闲去襄阳了。”
小山村离蜀州城来回都有差不多半个月的路程,不似小山村靠近运河,从京城乘船一路顺风而下,也不过是八、九日的时光。
木槿之说到这儿又道:“不过,我大姐姐却是要回趟襄阳,她自出嫁至今已有十年不曾见过干爹、干娘了,我已提前去信告之两人会去拜见两位老人,正好,与公公同行。”
樊应德便知两人是真的没空了,若去了锦王那里再去见襄阳王爷,怕是真要若有心人的怀疑,平白无故都要惹上祸事。
“即如此,那奴才回去后如实禀明王爷,想来是不会怪两位的。”
靖安郡主并不知苏瑞睿与木柔桑的事,便笑道:“我原是想去襄阳的,只是我们前脚刚落了这蜀州的地界儿,我那二表哥便急巴巴地打发人来请我夫妇去蜀州城小住几日,我也不好推却便应下了。”
樊应德这会子算是明白木槿之为何推诿了,他悄悄看了木槿之一眼,见他朝自己暗中点头,心下一紧,看来靖安郡主所言非虚。
木槿之低头看向靖安郡主一脸疲惫,伸手轻轻扶着她的胳膊,说道:“我见你困得紧,怕是这些时日累坏你了,如今祭扫已完,我们便挑个日子去见你二表哥,你也要养好精神方可。”
说完便唤来小丫头,叫她们扶了郡主回房休息,又道:“公公,你好几年不曾来过,我领你去看看我们现在的小山村,与往昔却是不可同日而语。”
樊应德见木槿之早已脱去稚气,如今已生得芝兰玉树、气宇轩昂,感叹流年似水。
靖安郡主用眼神询问他,木槿之淡笑不语,她不愿拂了他的面,只得随了小丫头离去。
待她离去后,木槿之方才十分优雅地做了个请的姿势,笑道:“公公,有请!”
樊应德点头轻笑,谦让一番,两人才并肩离开了正堂,行至院外见左右无人,他才叹道:“一晃就过了老几年了,你们长大了,咱们王爷也老了,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