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容渊听到这一句后略有些兴奋的脸色,继续把话说了下去,“养好伤了好帮我一起运老虎,我一个人搬着可费劲儿呢。”
原来是为了自己早点好了给她当劳力啊!容渊的脸顿时有些垮了。
刚才他在涧水边杀鸡拔毛的时候,特意仔细洗了把脸,虽然这一路被追杀的狼狈,可他向来容貌俊美,以前养尊处优的时候,走到哪里都会引得小姑娘们两眼冒粉红泡泡,俊俏的小郎君谁不爱?因此容渊想着,凭着这张脸,争取到秦云昭那里多刷点好感度,日后生命能更有保障些。
谁想到,才以为秦云昭看了自己的容貌开始关心自己了,结果却是会错了意,容渊一向引以为傲的骄傲资本被秦云昭就这样无视了,心里说不出的沮丧。
容渊正在化悲伤为力量,三两口把那锅剩下的鸡汤都喝了,秦云昭已经到涧边洗漱回来了:“咱们轮流守夜,我守上半夜,你守下半夜。我可告诉你,要你敢打偷懒瞌睡,我就直接把你拿绳子绑了摞这里!”
不是说漂亮的女人都喜欢俊美的男人么?果然还是阿昭太小了不懂?容渊接收到秦云昭威胁性十足的一瞥,心里猛地跳了一下,他超级懂秦云昭眼中那道光,跟他的父亲一样,要是他下半夜敢打瞌睡,他相信秦云昭绝对会把他绑起来丢在这里喂野兽的!
容渊看了眼已经挂在树梢的月亮,急忙去洗了碗,把个人卫生处理了一下,倒在篝火边就闭上眼睛睡了起来。下半夜人最容易疲惫打瞌睡,他要是一不小心没熬住,估计就会死正了,所以现在得抓紧睡才行。
秦云昭见他乖觉,这才缓了脸色,先趺坐修习起内功来。她已经在外面一圈设了一些小陷阱,若被触动,也能给她警示,不过既然有两个人了,现在也算在一条绳子上,自然还是轮流守夜更安全些。
到了半夜,容渊是被一阵香味勾引醒的,迷迷糊糊地坐起身,就看到秦云昭正拿了一把签子在火边烤,容渊吸了吸鼻子,顿时觉得肚子饿了:“阿昭,你在烤什么,好香!”
“鸡杂。刚好吃了当宵夜。”秦云昭把那几只野鸡的内脏都处理好了,腌了这一阵,正好烤来吃。容渊连忙坐了过去,从一边石板上拿起剩下还没烤的一把生鸡杂,也挨在火边慢慢烤了起来。
秦云昭先烤好了一大把,直接分了一半给容渊:“先吃我烤的这个吧,你那把慢慢烤,不急。”
容渊咽着口水,连忙谢了,接了过来。他从来不知道,鸡肠、鸡胗、鸡心,窜着几片木耳,烤起来是这么美味,不过几下,就把手中的签子吃了个精光。
秦云昭见他喜欢,就把手中剩下的都递给了他:“给你吃吧。”
容渊顿时受宠若惊:“阿昭,谢谢!”
“不用。女孩子吃多宵夜了容易长小肚腩,你慢慢烤,慢慢吃,反正还有半个夜晚让你磨呢。”秦云昭不以为意地摆摆手,去涧边漱了口,背对着容渊睡下了。
容渊恨恨地咬了一口鸡胗,用力地嚼了起来。阿昭,如果你不说后面那几句话我真的是很感谢你……你就说句虚伪点的客气话难道会死吗?会吗?容渊忿忿地往嘴里塞了一串鸡肠。
因为怕容渊打瞌睡,秦云昭甚至还给他准备了一小块沙姜,让他想睡觉了就嚼一下,辣辣就好了。不知道是因为吃了几顿饱的,所以容渊有精神了,还是少年的自尊被严重打击了誓要争一口气,下半夜容渊一直是精神奕奕,半点也没有打瞌睡。
秦云昭虽然睡着,但一直也是警觉的,对容渊的举动心里有数,清晨起来就夸奖了他两句,让他先睡下补补瞌睡,等自己做好早饭了再叫醒他。容渊这才得意地睡下了。
秦云昭往篝火里加了几块柴,起身先去寻摸着早饭去了。毕竟受了伤,又熬了这半夜,容渊一倒在地上,很快就睡熟了过去,响起了轻轻的鼻息。
清晨山林的浓雾中,影影绰绰地有几个阴影轮廓映了出来,林中小灌木树叶上的露水被擦得轻轻“哗”地一声都滴落下来,浇湿了几双皮质的靴面,有一些还顺着裤腿流进了鞋袜里。
一声轻咒响起,马上又噤声不语,三名一身箭服的大汉在密林中艰难行走着,其中一人嗅了嗅鼻子,停了下来:“有烟气!”
三人碰了碰头,轻轻抽出了手中的兵器,一人当先带路,成品字形慢慢向容渊那里逼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