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月蜷缩着身子,忍着小腹剧烈的扯痛低低笑了起来,眼泪已经沾湿了脸下的枕头。
都怪自己傻,那天晨起用餐时发了干呕,当时只以为是头天着了凉,有些病症,没想到奶娘看在了眼里,竟是宁可杀错也不放过,叶兰音马上就翻出了原来埋下的那事发作自己。
直到昨天夜里下身大出血,还有几块血团,她才知道自己竟是怀了身子。细想起来,就是上回跟少爷在书房那回,后来被叶兰音叫去跪了一阵,当时下面黏哒哒地流了不少,她以为都出来了,加上又累,回去后只喝了一口避子汤,就倒了药上床睡去了。应该就是那时,她就怀上了……
叶兰音嫁过来几年,一直因为宫寒难孕,治了这几年了也没个动静,太太那里早就急了,要是知道自己怀了身子,定是会让自己这孩子先留下来的。
都怪自己没经过事,竟然没有想到这一节,不然昨天也能借着肚子逃过这一劫了……
奶娘能封了大夫的嘴,她头上的那几样首饰也能撬开大夫的嘴,大夫说,她不是什么经血不调,她是小产后大出血了,再加上这一场病痛,今后怕是再难有了……
惜月紧紧握着拳,指甲深深陷进了掌心里,很快就沾上了血丝……昨天少爷要是帮自己说上一句话,自己也不会就落得如此境地,她不信,不信少爷就看不出这明明白白就是栽赃,就是诬陷!
是了,当时叶兰音说了一句以后的屋里人她要一个个慢慢审,少爷立时就被这话吸住了心神,一个个,那是叶兰音答应给少爷再纳几个屋里人了。
惜月想着杜杨在床上跟她说的那些甜言蜜语,紧紧地捂住了眼睛,眼泪却还是止不住地从指缝中流了出来。男人不过是贪着新鲜,怎么会在她这样一个通房身上留情?
她费了不少手段引了少爷贪着自己的肉体,以为自己聪明,原来真是太天真太傻了!自己于杜杨,不过是一个玩意儿,哪怕没用腻,看着会有新鲜的了,也会毫不留情地把自己扔掉……
“扔了!”秦云昭毫不犹豫地发了话,无双立即将一只纸盒子从马车车窗扔了出去。
纸盒刚好落在街边一个乞丐脚边,然后破开了,里面一盒子刚出炉的温热的酥油泡螺骨碌碌地滚了不少出来。有钱就是这么任性啊!乞丐嗅着糕点香甜的气味,连忙几手将滚出来的泡螺捡了起来,吹了两口就放进了嘴里,呵呵笑了起来。
街那头还在驻足看着马车的杜杨,看到这一幕,脸上不由沉了沉,真是白瞎了他跑这一趟赶着买了刚出炉的泡螺,秦云昭竟然不领情啊。
原来预想的一点点用小甜头将秦云昭引过来的办法并没有效啊,杜杨皱起了眉头,忽地又笑了一声,他倒是傻了,秦云昭可不是那乡下没见识的女子,这么一盒子小糕点,哪里就能打动她呢?
秦云昭如今可是清荷坊的东家呢,要出手,也该是有些份量的东西才是。杜杨抻抻衣袖,叫了辆马车过来,抬腿就坐了上去:“去金满楼。”全兴州手工最精湛的金银首饰,再是清荷坊的东家,也是会喜欢的吧。
今天的训练加了实战,对六个已经进入三阶训练的,秦云昭一对一进行了实战指导,也着实累了个大汗淋漓,刚回了临时休憩用的那间小院子洗了个澡,正在擦着头发,无双就来通传了:“姑娘,将军来了。”
沈谦最近不是很忙吗,怎么这会儿翘班过来了?秦云昭看了眼漏壶,将半干的头发随手挽了个松松的发髻,用簪子别在脑后,先整理好衣裳出来了。
沈谦正半低着头坐在花轩里喝茶,听到秦云昭的脚步声,抬眼就向门口看了过来。秦云昭募然觉得面上像被针尖轻轻刺过一般,有些莫名地发辣,下意识地就别开了眼,也没有落座,隔着沈谦远远地就站定了:“将军今天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沈谦没有答话,见秦云昭别开眼并没有看自己,有些火辣的目光在她身上逡巡了一阵,才起身将放在几上那只盒子拿在手里,不紧不慢地向秦云昭走来:“给你,有朋友从京都带来送给我的,我府里也没有女人,扔了可惜,就送给你了。”
秦云昭愕然抬起头来:“这是什么?”
她头抬得有些急,几缕半干的发丝就从松松挽就的发髻上垂落下来,散散地挨着浴后玉白中润出嫣粉的脸颊搭在了她的肩头,随性中带出了一种说不出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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