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只要是布匹生意,云霞阁是最全的,三爷恭候容小爷大驾光临。要什么货,容小爷只管选,出什么价,容小爷只管定!”
倒是卯定了容渊这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走投无路之下只能找他那里去求饶似的。容渊咬了咬牙,也知道这时候不能打草惊蛇,哽着一口气在嗓子里吐了一句话:“等我考虑考虑再说!”
小厮谦恭一礼,微笑着走了。秦云昭已经斜斜倚在了窗前,小手指一圈圈绕着垂在胸前的发辫,然后又脱出来,又绕几圈,眼睛却一直看着窗外沉思。
容渊也不开口,就沉默在站在她侧后,看着她轻蹙了挺秀的眉头微微眯了杏眸想着事,一张润白微粉的脸迎着窗外的天光,看起来仿佛是一尊精美无俦的白玉雕像一样,除了那紧紧抿着的嫣粉的樱唇。
樱唇的弧度突然起了细微的变化,秦云昭回过脸来看向容渊,微微一笑:“你就呆在这里,我出去探探。”
容渊心里一紧,伸手紧紧抓住了秦云昭的手:“阿昭,我们偷偷走算了。那封三……以后我们再想法子报复回来。”
他明了秦云昭的想法,可是这封三背景深厚,万一一个不小心露了痕迹,区区清荷坊根本承受不住河源封家的怒火,何况还会把秦思源也牵连进来。
秦云昭手腕一转,已经脱出了容渊的手,安慰地轻轻拍了拍他肩膀,话语里却隐含了一股戾气:“敢动我的人,不让他付出点代价怎么行!你放心,我不会妄来的。”要做,就要做个手脚干净!
秦云昭轻轻闪过容渊径直出了门,容渊兀自愣愣站在房间中不动。阿昭刚才说什么了?“敢动我的人”!她把自己算成了她的人!虽然觉得男女有些倒置,可容渊反复咀嚼着这句话,嘴角的笑意愈来愈深。
秦云昭前世是分队长,分队里的兵自然都是她的人,刚才心头起火,一时倒是没注意说溜了嘴。不过现在她心思也不在这一两句错漏的话上,她只想着要如何不留痕迹不引嫌疑才好。
第一步,自然是要先勘探好地形再作打算。秦云昭装作漫不经心地在街上闲逛,实际已经不着痕迹地绕了一圈,确定了身后并没有跟着尾巴;显然封良玉的注意力应该是全在容渊身上了,对她这样一个弱女子根本懒得费神。
秦云昭刚放下心,又猛地提了起来,前头一党子占了半个街面走来的人,当中那个不是那曲城李同知的儿子李猪哥又是哪个?以他那尿性,虽然自己蒙着面纱,绝对也少不得纠缠!
秦云昭脚下急拐,就进了旁边一间店铺里,心里不由叫了声苦,真是冤家路窄,怎么会在这里碰上杜杨和杜柳兄妹两个?
再退出去已经来不及了,杜杨陪着妹妹来这里选几样曲城时兴的首饰,正坐在楼下等得有些百无聊赖,冷不丁看到一个妙龄少女走了进来,虽然蒙了面纱罩住了下半边脸,杜杨也一眼认了出来:“秦姑娘!真是有缘千里来相逢啊!”
这一路过曲城来,因为还给外祖母带了一份厚厚的寿礼,所以除了家丁,杜家还请了镖局押队。杜杨是见过秦云昭那手掷飞刀的技术的,闲暇时就跟几个镖师聊了起来,才知道江湖上有不少女子喜用飞刀,轻巧便利。
只是这手飞刀看着漂亮唬人,远袭还可,不过有功夫的人也容易闪过,要近攻的话,女子天生力小,是抵不住几个男子的攻击的。
杜杨初来曲城,为防意外,正好把府里那几个能打的家丁都带在了身边,此时一见秦云昭,一个手势,那几个家丁就堵住了门口,不容秦云昭退出去。
见秦云昭眼中果然露出了惊慌之色,杜杨顿时把一颗心放进了肚子里,笑吟吟地靠近前来:“能与秦姑娘在曲城相遇,看来我俩真是有缘分呐,都说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不知秦姑娘能否赏脸吃杯水酒,跟我互诉一下离乡之情啊?”
话虽这样说着,一个眼色下去,却示意那几个家丁围拢住秦云昭。这贱人几番矫情,不吃敬酒,今天撞到他手里,少不得直接就灌了她罚酒来吃!
几个家丁才迈步,突然背后就被人大力推搡了开去:“哪里来的狗东西,瞎了眼了拦在这大门当口,敢挡我们爷的路!”
门外一群更蛮横的家丁开了道,把门口清了出来,才转头谗笑着回话:“爷,你们请进,刚才是几个不懂事的土包子,小的们已经让他们让开了。”
李明业倨傲地哼了一声,带着一党子狐朋狗友迈步走进了店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