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永年无法,一边施眼色让流云先扶了沈谦到旁边一间静室坐了,一边吩咐人把靖风叫了上来。
靖风一上来,看到沈谦这醉了的模样,不由有些头疼:“将军,我方才看到秦教头和何娘子两个在下面宴客,还跟秦教头说了你在这上面呢。”
他并不知道沈谦和秦云昭两人昨夜发生的事,见了秦云昭,自然就把沈谦在这里的事说了出来,谁知道将军会醉成这样。沈谦的心却是突然停了片刻,才恢复了跳动。
阿昭,她知道自己在这里后,会过来吗?
想起清晨她转身走向与将军府相反方向的背影,沈谦一整天都觉得心里像塞了一团棉絮,这时听到靖风禀报秦云昭也在明月楼,一时竟有些出神。
“将军?”靖风有些疑惑地看了过来,看来今天将军喝了不少啊。
“无事,你先下去吧,我在这里醒醒酒就好。”沈谦发了话让靖风先下去候着了,想了想又让人唤来了流云:“打水来与我净脸。”
流云惊喜不已,靖风大人来接手后,她就只能退开了,没想到将军会专门让人叫了她来服侍,连忙殷勤地打了温水来,轻轻给沈谦擦洗手脸。
秦云昭和何花是在宴请这次帮清荷坊押货去京都的几个镖师,先见到靖风在这里,得知沈谦就在二楼赴宴后,秦云昭就有些心不在焉起来。
等靖风又过来告知她,沈谦喝醉了,正在二楼静室醒酒后,何花见秦云昭默然无语,忍不住推了她一下,附在她耳边教道:“你还是上去看看吧,我才打听了二楼是布政使大人起宴,还召了好些女伎呢;将军醉了,你莫要让那些女人钻了空子。”竟是装作一起出来净手,把秦云昭推搡上了二楼。
秦云昭站在楼梯上,见何花冲自己使劲儿摆手,旁边路过的一个伙计已经目露异色了,想了想,还是抬步往静室去了;何花这才笑嘻嘻地回了自己那桌。
静室里,跪伏在沈谦脚边的流云,盯着沈谦突然紧紧握住自己手腕的那只大手,心头一跳,眼圈立时就红了。她痴等了一年,终于等来了沈谦对自己的再次回眸。
就像几年前自己第一次挂牌那一回,她战战兢兢地跪伏在沈谦脚边唤了一声“公子”,沈谦一直板着的脸微微和缓了起来:“我姓沈,行四。”从那以后,她的心里就住进了一个沈四爷,年年曰曰,只盼如今夕。
手中给沈谦揩脸的那块湿帕子早已掉在了地上,流云另一只手却抚上了沈谦的胸口,温顺地将头埋在了他的胸前:“四爷,流云还以为你忘记奴了……”
沈谦没有说话,一手轻轻抚上流云的长发,明明醉意正浓,这一刻眼神却是澄澄湛然地看向流云身后的房门。
房门半开,秦云昭一只手还扶在门纽上,一双杏眸如墨海无波,静静与沈谦对视片刻,慢慢低了头退了出来,轻轻地把门重新掩上。
她来时轻轻,退时悄然,流云半点也没有注意到身后的门曾被推开过,抚上沈谦胸口的手正要从他衣襟中探进去,却突然被沈谦掐住了手腕:“你下去吧。”
“四爷……”
“下去!”沈谦心里突然就烦躁起来,盯着流云流着眼泪脚步有些不稳地退了出去,起身走到那只水盆边上,伸手掬了一捧水浇到了自己脸上。
他就是故意的!他要让秦云昭感受昨天夜里他的感受!可这一刻,为什么他的心里会痛得更加厉害?
见秦云昭很快就回来了,何花不由有些惊讶,低声问她:“怎么不去?”
秦云昭微微翘了下嘴角:“他那里很好,有人在。”
何花只以为是沈谦亲卫在那里,秦云昭不好去得,心里暗忖靖风办事不牢靠,既叫了阿昭去,就该把亲卫遣开才是,只是这时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清荷坊的大掌柜应成这时已经把诸事都跟几个镖师交待好了,转头来问两位东家:“两位东家可定下到时谁押货过去了?”
何真一直痴迷于冰蓝丝料的染色调制,以及如何用挖梭工艺织成更美的妆花,而冰蓝丝制作的冰蓝缎如今又是清荷坊独占的货源,因此持股的这三人中,何真第一个就是最好不去的人。
不等何花开口,秦云昭已经把事情应下了:“我去。我看事情也都筹备好了,明天就出发吧。”
明天也是个吉日,宜出远门,只是先前应掌柜觉得东家都还没有定下最后谁过去,可能这时间太紧,因此就商量着是不是把出行日期定到大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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