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以鼻!自己如今在阿昭心里,怕是被她已经决绝地驱除出去了吧。
可他,放不下。
第二天就是正月初三,沈谦在府里设席,请了靖风、莫青山两个亲近好友一家。女眷和孩子们另外设了一桌在里面,男人就在外面的花轩里喝酒吃菜。
莫青山心思粗放,说话没个顾忌,喝着酒时,张口就提起了秦思源来:“思源那小子今年是去高连部落过年了吧?敢情他妹子不回来,他就先给人家当上门女婿去了,也不知道回来跟我们几个老哥哥痛快喝上一场。”
靖风听他提起这个话头,就直拿眼瞪他,偏偏莫青山直到说完话了才看见,还直愣愣地问了一句:“阿风,你这么狠瞪着我做什么?”
真是败给你了!靖风连忙收回视线,小心地往沈谦那边转了一圈,见他持杯慢慢喝着酒,似乎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偏偏莫青山又紧接着提了话出来:“还有思源那妹子,阿昭,小姑娘厉害啊,居然跑到京都去了,过年也不回来。看来她那生意是要越做越大了啊。”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靖风偷偷扫了一眼沈谦捏紧酒杯的手指,连忙开口想把话岔过去:“生意做大不好吗,你还不是天天忙着带徒弟精炼打铁,不就是想要做大做强吗?”
莫青山浑然不觉,开口反驳:“我这生意能跟阿昭的生意一样吗?我开的铁匠铺子,再做大也是在这里不动,她那清荷坊,越做大越是要往外面去吧,怕是以后要很少回兴州了。”
呲的一声,沈谦手中的酒杯被捏碎成几片,不等那两人开口就兀然起身:“你们先喝,我去更衣。”声调平平,离开的步子却是急促得近乎仓皇。
见他身影消失在帘子外面了,靖风才叹了一声,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莫青山了:“莫大哥,你啊你……”
“我什么。”莫青山提壶给两人面前的酒杯斟满,“你当我不知道将军的心思?你看他现在像个什么样子,好好一个大男人,竟学起了那些把话闷在肚子里的娘们脾气。”
靖风可不赞同他这话:“谁说把话闷肚子里就是娘们脾气了?”
莫青山嘿嘿一笑:“像娘们脾气总行了吧。你别追着抠我这几个字眼儿啊,关键是将军到底怎么想的。不就是闹别扭了嘛,要两个人性子实在合不来,就确实就长痛不如短痛,分了呗!
要是合的来,两个都是一时之气,那就该解释清楚解释清楚,该怎么着就怎么着,既然是认定了人,总得互相把心思坦白了,让对方信了你才行啊。这么着每天闷在肚子里不说话,什么也不做……”
“谁说将军什么也没做!”靖风不由替沈谦分辩起来,“将军暗地里使了人出去,帮阿昭把进京那一条上的盗匪都先清理了一遍,在京都也给阿昭安排了两个暗卫……”
“得,你也说是暗地里使了人。”莫青山叹着气摇了摇头,“人家阿昭知道?”
靖风的声音顿时矮了下去:“不知道……”
“那她心里还不是一样继续生着气!”莫青山“啧”了一声,显然对这种做好事不留名的行为看不上眼,“要我估计的没错,阿昭在京都也不会要将军给她的那两个人吧。”
这倒是的,不仅不要,还很是冷酷无情地威吓了他们一番啊。靖风闭了嘴不作声了。
莫青山挟了一粒花生米扔进了嘴里,咯吱咯吱咬碎咽了:“我今天啊,就是故意说这个的!一个大男人,要不断就断了,要不就积极些,天天自个儿牵肠挂肚的,那边可是半点都不晓得,别等到人家嫁了人再来后悔。”
这理,倒说的很是实在啊。靖风摸了摸了下巴,赞同地点了点头:“可现在阿昭离得那么远,将军又不能擅离戊守之地,就是想有什么动作也没处使力啊。莫大哥你有什么办法?”
莫青山眼睛一鼓:“我要有办法,我就不用埋头打铁了,一准儿跑来给将军当亲卫队长,顺带做好狗头军师的活儿!”
靖风不由一噎:“亲卫队长怎么又跟狗头军师挂到一起了?”
“你这狗头不能时不时的给将军出些点子,要你当这个队长何用?”
莫青山兀自乐呵呵地笑谑了一句,不过靖风并没有听到心里去,却是真的用心去想还能有什么点子了。门帘外,平复了情绪走回来的沈谦却不急着进去了,转而也认真考虑起来。
这一趟路远迢迢的,阿昭的好不知道会被多少人看到眼里,他若还在这里自怨自艾,怕是以后真得眼睁睁看着阿昭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