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还想给秦云昭一个惊喜的,谁知道差点就成给自己的惊吓的。
秦云昭听他说了来龙去脉,忍不住噗地一声低笑了出来:“都是你自找的。”旋即脸上又凝重起来,“是大夏有人不想你安全进京吧。”
赫连容渊点了点头:“这一路疾行,幸好两边都有安排,也不知道躲过了多少次暗算,不过这几天似乎躲在暗处的那些人有些怀疑那使者不是真的了,只是一时还没有太怀疑到我身上。”
若是血羯派来诚意求和、缔结国书的使者在大夏境内死了,怕是血羯那边又要跟大夏好一场争斗了。太平犬,乱世人,那些人为了利益博弈,这些在他们眼中贱如草芥,竟是不惜手段地搅事。
秦云昭心里只觉得闷得难受,蹙眉看向赫连容渊:“现在离京不过两日的路程了,万一他们宁杀错不放过,下了狠手怎么办?不如你乔装改扮跟我一起进京?”她身手好,自忖如果有什么事发生,也能护住容渊。
容渊的眉眼一下舒扬开来,伸手去抓秦云昭的手:“阿昭,你对我真好……”
秦云昭紧急把手缩到了背后:“容渊,你小子皮痒了是不是!以后你老老实实叫我‘云昭姐’,别想那些有的没的心思!”
容渊噎了一下,瞧着秦云昭脸色郑重,慢慢开了口,却还是叫的“阿昭”:“阿昭,我已经长大了……”
变声期早过,如今他已经长成了一个长身玉立、英武俊美的少年,更是通过自己的努力,让五叔倚重信任他,封了他做了血羯的左贤王,他已经有足够的资本跟阿昭并肩站在一起了。
“长再大你也比我小,在我眼里就是弟弟。”秦云昭看了他一眼,声音平淡地说了这一句,并不理会容渊有些难看的脸色,径直就商量起让他怎么改装的事来。
第二天,血羯使者因为旅途劳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身,却发现有一名侍卫失踪了,这一路明里暗里死了不少人,有血羯的,也有大夏的,失踪的人又没有半点线索能查找,使者和大夏派来的主事官咬牙商议了一阵,只得加强戒备,继续前行。
清荷坊的商队却是赶早就起了身,行商么,只要不错过了宿头,自然是要起早贪晚的赶路了,路上少耽搁一天,能挣到的银钱就能提早一天进手里;这样一队押货进京的商队,在年前来说,实在太普通了。
容渊拗不过秦云昭,只能被她打扮成了身边的婢女。好在秦云昭带了无双、夏雨在外行走,都是戴了面纱的,将容渊头发一挽,面纱一戴,买来的裙子又稍微放长些,遮住了他那一双大脚,看起来倒也是娇俏的丫环一枚,就是个子高了些。
无双对镖师和车夫们随口说了一句:“是我昨天看到她为了给家人治病,自卖自身,想着姑娘身边少人服侍,就随手先把她买了下来。”
昨天无双出去了一趟,回来时大家也没怎么注意,更不会专门去看那三个女孩子的房间了,只以为容渊是昨天晚间就买来的一个丫环而已;大家压镖也是走南闯北的,这事儿常见,清荷坊又是镖局老主顾了,因此车队里的人也不会多嘴去打听什么。
容渊就安安稳稳地跟在秦云昭身后上了马车。本来还想着有了一个靠近的机会,可以让秦云昭改变想法,可此时,赫连容渊瞪着不时瞥了他一眼然后暗笑的秦云昭,终于忍不住无奈地开了声:“阿昭,你还要笑多久?”
他其实挺喜欢秦云昭眼光一直落在他身上的,前提是秦云昭不会这么偷笑,他也不是这种女子的打扮。
容渊样貌俊美,再这么一打扮,还真的跟一个娇娘差不多,只是他一开口就露了馅,嗓音再清越,也带了男性的沉厚出来。
秦云昭觉得这个样子发出这种声音,实在太搞怪了,实在憋不住了,哈哈笑出声来,
赫连容渊自然也明白秦云昭为什么会笑成这样,想开口又闷闷地忍住了,看着眼前的少女笑得杏眸水汪汪的,立即想起了在曲城那一段,她叫自己“容鸭子”的时光来。
那时候,她因为调侃得他生了气,又软声来哄自己原谅她的失语,因为封三的相逼,她脱口而出说他是她的人,更是为了他将封三暗中弄死……
赫连容渊突然就觉得心里不气闷了,既然阿昭觉得好笑,就任她笑吧,他是男人,纵容纵容她又如何,他才不要当她的弟弟,等着吧,他总会把阿昭这想法给变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