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云昭纤长柔软的手臂紧紧勾在男人的脖子上,放心地将头倚在了他的胸前:“沈四叔…你只许…喜欢我……”
沈瑞的身形募然僵硬,怀中的阿昭却已经沉醉睡去,嘴角尚带了浅浅的笑意。
原来阿昭情浓之时,是唤他“沈四叔”么?沈瑞轻轻搂着秦云昭站在那里,只恐一动,就会把这窃来的片刻幸福打破,心中却腾起了如浓墨般的嫉妒。
哪怕在床第之间,姚玉兰也是唤他“三爷”,他以为夫妻间称呼不外如此,可为什么,阿昭会唤那人“沈四叔”?女孩的昵语娇软含媚,这样一声轻唤,想来那人心尖儿都会融化了吧。
沈瑞的手轻轻抚上秦云昭纤细曼妙的腰身,如丝绸般顺滑的长发,和又嫩又软的脸庞,只觉得胸口突然有什么东西在炸裂开了。
阿昭,由我来陪你可好?
沈瑞慢慢闭上了眼睛,拥着秦云昭的手臂渐渐加力。几回梦中念念不忘,今夜他终于一尝芳泽,更能拥着她柔软的娇躯紧紧贴进自己怀中,哪怕起因只是因为阿昭醉后的错认,但是这种感觉……他不想放弃!
“三爷?三爷?”余江见沈瑞良久未出,立在院门口压低了声音轻唤了几声。
沈瑞陶然含情的眼眸复回清明,没有应声,只轻轻取下秦云昭挂在自己脖子的双臂,将她打横抱起放回了房间中。
月光透过窗纱将室内照得一片朦胧,沈瑞像安放最宝贵的珍宝一样,轻轻慢慢地把秦云昭放到床上,温柔地为她脱下木屐,犹不舍的轻吻了下她的红唇,听着外面余江又在轻唤,这才起身为她垂放好鲛绡罗帐,掩门走了出来。
余江已经踏进了院子,有些惊疑地看着沈瑞从房间中走出,一时不敢作声。
沈瑞转身走向露台,将掉在露台上的几粒荔枝捡了起来,放回篮子中,顺手扶起了那只横倒的酒瓶,将篮子搁在了小竹桌上。
他来过的事,沈谦回来必然会知道……沈瑞回头看了眼秦云昭的房间,默立在桌子边想了想,突然拈起桌上放的两双竹筷,将两碟冷盘各挟了几箸菜扔出了露台,拿起酒瓶将剩余的几滴酒倒入两只小酒杯中,摆出了曾经对酌的样子。
末了还剥开了几只荔枝吃了,却把果皮和核儿留在了桌上,这才轻轻走了下来;看了已经退回院门处的余江一眼,沈瑞轻轻开了口:“回吧。”
“是。”余江连忙应了一声,然后牢牢闭紧了嘴。
刚才他没有眼花,三爷是从秦姑娘的房间里走出来的,那房间里却没有点灯!三爷他,真是疯了……
余江偷偷觑了沈瑞的脸色,见他脸上虽然平静不显,但是多年跟在三爷身边,余江能够感觉到沈瑞的心情极其愉悦,似乎还奇怪地带了一种凝重。
愉悦,和凝重,这两种情绪怎么会揉合在一起呢?余江有些迷惑,忍不住又看了沈瑞一眼。
沈瑞突然停下脚步,侧头看向余江,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有些事,眼见为实。”
三爷这是警告自己不要乱猜测吗?余江心神一凛,低头肃敬应了一声“是”,后背微微出了一层汗,跨上马紧随在沈瑞身后向南城疾驰而回。
南城。象南王族的府邸中,坐在水轩中的沈谦看着半伏在自己面前献酒的艳丽舞姬,愕然而起,转头看向安布:“安布殿下这是什么意思?!”
他先前与安布专心谈话,并没有正眼看过堂下的艳丽舞姬,等这舞姬一曲舞罢上前敬酒时,他才发现那女子竟然是安妩。
而安布刚才却说,这名舞姬是象南专门送给沈谦的!
“若安布殿下有心结修两国之好,大可把安妩公主献于我大夏皇室。我沈谦不过区区一将,不敢受殿下这份礼!”
既然安布王子说是送,那他就把安妩当礼物看待,礼物而已,可收,也可拒!沈谦面色肃正,当场就拒绝了。
安布见他说得坚决,面色有些尴尬起来,略带了些怨怼地看了妹妹一眼。要不是妹妹提议此事,他此时也不会如此下不来台,听着大将军的语气,似乎还隐隐有些生气。
安妩不是常跟在大将军身边围前忙后的吗,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大将军根本就对安妩没有半点意思?要真是如此,不仅自己这一边失了面子,怕是还得罪了大将军了。
安妩红唇紧咬,捧着酒杯的手并没有收回来,反而莲步轻移,又向沈谦靠近几分:“沈四哥,安妩心慕你英雄了得,只求能跟在你身边,哪怕为奴为婢,也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