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宅的女人给挡了。
虞泽弘得知秦云昭无事,只是失了忆又怀了身孕后,倒是大松了一口气:“果然是吉人自有天佑!总算让我放心了。沈四,既然你已经有了一番说辞,怎么不让她先住回京来?既然她怀了身孕,早点帮她正了名声也好。”
“殿下,要是我没记错,姚侧妃应该是一直住在五云山的净慈庵吧?”沈谦似笑非笑地看了虞泽弘一眼。
虞泽弘呵呵地笑了起来。他对外称姚锦云自小产失子后一直心绪恶劣,身体也孱弱,所以放在开元寺附近的一座庵堂里养心养性,私底下却是令她去了五云山的净慈庵养心兼养病。
实际上么,一则让她脱了后宅张敏这个正妃的掌控,住到张敏手脚够不到的地方,同时也让张敏认为姚锦云已经失了他的心;二则么,随着父皇的身体越来越羸弱,如今京都的形势也越来越复杂,他怕留姚锦云在京中会有危险。
姚锦云身子大好那几天他幸了她几回,暗卫来信,姚锦云的月信已经晚了两天了,只等再过半个多月就暗地请人去诊脉。如果姚锦云又有了身孕,那就更不能回京了。
这道理,确实跟沈谦对秦云昭的一样,都是各人的女人各人疼,都自有一番思量的。
虞泽弘心知肚明,撇开这事不再多谈,转而说起了沈瑞的事:“你那三哥,倒也是有本事的,居然弄来了一头白象,当作祥瑞献了上来。
如今父皇身体不好,宫中正盼着有祥瑞带来福运,他这时机倒是拿捏得好;眼看着又快到年底了,武侯到时向父皇求个情面,让他在家中过个年,父皇肯定会全他这个面子。等过完年,或许不用再回南城了也未可知啊。”
大皇子虞泽元和七皇子闹出隔阂后,代表沈家出头的沈瑞还来不及在大皇子和七皇子之间做出选择,就被沈谦一脚踢到了南城,两位皇子因此暂时放下对沈瑞这一头的兴趣,转而关注起两人之间的势力争夺了。
如今这多事之秋,沈瑞却借了呈献祥瑞一事巴巴儿地赶回京都来,要说他真的只是献祥,打死沈谦都不会相信。阿昭的事,沈瑞还勾结安妩在里面掺了一脚呢,居然还敢在他面前冒头……
沈谦的眼中戾气渐生,虞泽弘微笑不语,只当自己没看见。如今的沈家,他有沈谦和秦云昭两人站在他这边就够了,武侯尽可继续保持他的中立;沈瑞虽然有才,可惜他一没有站向自己这边,二来又得罪了沈谦……
要是沈谦顾念着兄弟之情没有把他弄死,今后若他有那一天,且武侯安在,倒是可以考虑化解化解这兄弟俩的恩怨。
沈瑞连打了两个喷嚏,掏出帕子揉了揉鼻子,皱着眉头看向转身回来的余江:“如何?”
余江摇了摇头:“泥流倒是好清理,就是滑下了不少山石,还得找几十个人夫过来搬运走才行;怕是要耽搁两三天的功夫。”
沈瑞不由沉吟起来,他这一趟进京献祥,本来是想赶着吉日进京的……
初冬微寒的风吹动沈瑞的锦袍衣角,愈发显出了几分萧索之意。余江瞧了一眼,心里暗叹,自秦姑娘出事后,三爷是愈发削瘦了,人也有些闷沉沉的,虽然在公事上愈加费神了,却少了股以前那种活气劲儿。
见余江给自己肩头罩上了一件披风,沈瑞回过神来:“先转回丘县,拿我的印信,请丘县县令征集民夫过来开路吧。”
余江连忙点头应是,护着沈瑞上了马车,一行人又转头回去了。
京都,沈谦跟四皇子虞泽弘秘密会完面以后,石老管家就逮着机会堵住了他:“侯爷,侯府改造修缮已经完成了大半,侯爷若是有暇,也该去看看才好,有什么不如意的地方,小的也好趁早让工匠们改了。”
寻回了秦云昭,沈谦心境安稳,听到石管家的话,想起今后那府第就是他和阿昭的家了,心里不由上紧,当即就跟着石管家过去了,指了几处地方让照着阿昭喜欢的风格改了,这才落了心。
王延瞧着他一脑门子的欢喜,跟在后面忍不住多了一句嘴:“侯爷就是不想现在把秦教头带回京都,把她安置在离京都近些的地方也好。丘县毕竟远了些,要有什么事怕处置不及。”
像马车出事这种事,来这么一回就够惊掉魂的了,侯爷那时一门心思就是认定秦教头没死,骇得他以为侯爷得了癔症…也只敢顺着侯爷的意思去说话做事,否则怕侯爷接受不了这事实,结果会更糟。
幸好秦教头真的福大命大,虽然失了忆,但是好歹还完好无缺活生生的,而且肚子里还有了侯爷的种……现在这大的小的放在丘县那么远的地方,虽然侯爷派了侯威带着一二十名亲卫守着,王延这心里头,还老不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