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腹中的小家伙似乎真的听到了他亲爹的话,手脚都渐渐安静了下来。秦云昭不由瞋目;这男人真是将军出身吗?这糖衣炮弹杀伤力可真大!只可惜不是自己非要矫情,实在是心里总觉得过不去那道坎。
沈谦刚舒了一口气,就听到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响动,然后是二丫惊疑的声音:“喂,你们是谁,怎么跑进我家里来了?”又高声唤了起来,“娘子?娘子?”
沈谦看了秦云昭一眼,按住了她想起身的肩膀:“我去,你好好躺着。”展开被子帮她盖好了腰腿,这才出了房门,“王延,大夫可请来了?”
二丫刚才一直和邬嬷嬷在厨房忙碌,乍一见娘子的房间里出来个男人,又听到这男人问大夫,这一惊非同小可,脸上几乎快哭出来了:“你是谁?我家娘子怎么了?”
沈谦淡淡瞥了她一眼:“我是你家老爷!”
我家老爷?二丫怔怔愣在了原地,看了看沈谦露出的那一嘴胡子,有些犹豫地问了出来:“你真是我家娘子的爹?”
沈谦一怔,脸色腾地黑了下来,王延死咬紧牙关忍住笑,连忙把身后的老大夫带上前来:“大夫,还请你为我家夫人诊诊脉。”
我家夫人?二丫后知后觉地“啊”了一声,不怪她没想到这一层,实在是秦娘子身怀六甲还独身一人打理生意,要不是男人不在,谁家会让一个孕妇如此辛劳?
原来娘子不是没有丈夫,而是先前她丈夫没赶过来啊。二丫欢欢喜喜地跑向厨房,大声喊了起来:“邬嬷嬷,娘子的夫君来了!”
邬嬷嬷正站在油锅前全神贯注地关注着火候,滋啦滋啦地炸黄雀肉,直到二丫跑了进来,才听清她在喊些什么,不由吃了一惊,连忙把手中的铁笊篱转给二丫,伸手在罩衣上揩了揩,急步跑向秦云昭的房间。
一出厨房门,邬嬷嬷就看到了七八个护卫模样的人正守在秦云昭的房门口,看衣着气势,绝对是权贵人家出身,而且身上都带了一股煞气,见厨房里又跑出一人,几双眼睛刀子一样地看过来。
邬嬷嬷顿时打了个寒噤。当首的一名护卫脸上温和地冲她笑了笑:“这位嬷嬷,大夫正在里面给我家夫人诊脉。”
邬嬷嬷不自觉地就跟着他改了称呼:“夫人没事吧?”
“没事,劳烦嬷嬷给我们兄弟几个倒几杯热水来喝。”王延听着房间里很是安静,哪会让邬嬷嬷进去打扰,一张口就把她又支使回去了。
房间里,大夫隔着张绢帕子,细细诊了秦云昭的脉数,有些为难地看了看被放下来的床帐,转头问向沈谦:“可否把床帐揭开,让老朽给秦娘子看看脸色和舌苔?”
他也是到串串香光顾过好几回的,也不是没见过秦云昭,不明白为什么这会倒弄得像大户人家的内宅一样,讲究大防起来了。
不过这秦娘子身怀六甲有大几个月了,他不敢掉以轻心,诊了脉后还要看看脸色和舌苔才敢定论。
沈谦毫不迟疑地就把床帐给撩开,挂到了金钩上。大夫道了声“得罪”,抬眼看向秦云昭,惊讶地睁大了眼,失口叫了出来:“秦娘子,你脸上的麻子和胎记呢?”
原来阿昭在这里住着,往脸上也弄了伪装,还又是麻子又是胎记的……沈谦轻咳了两声,大夫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失言,连忙拉回了心神:“秦娘子脸上可上了胭脂水粉?”
“没有。”秦云昭摇摇头,又按大夫的指示伸出舌头给他瞧了瞧,眼光瞥见沈谦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心头不由急跳了两下。
大夫已经出了结论:“秦娘子身体康健,并没有什么问题。刚才胎动频繁,可能是一时情绪激动所致,以后莫大喜大悲,保持心情平和即可。”
沈谦这才放了心,让王延厚赏了大夫封了他的嘴,带了他下去了,自己掩了门坐到了床沿边上,乌黑修长的眉眼深深看向秦云昭。
他高大的身影这么靠近了一坐,秦云昭顿时觉得一片压迫感,忍不住悄悄往床里侧退了退。
沈谦放在腿边的手掌不由捏成了拳,紧了一紧后又放松开来:“阿昭,你身子也这般重了,莫要再跑了可好?”
秦云昭默了默,才抬眼看向沈谦:“你不逼我,我就不会跑。”
沈谦眉心紧紧皱了成一个“川”字,无奈地叹了一声:“那你要我怎么样?我是宝儿的亲爹,你瞧今天宝儿知道我过来有多欢喜,你就这么忍心?”
秦云昭不由咬住了下唇。她是真的疏忽了,她如今是肚子里那小家伙的母亲,可小家伙还有个亲爹在呢,自己凭什么剥夺他享受亲爹关怀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