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借这个由头,把武侯府和镇国公府这一脉族中子弟好好收服收服才好。
不然哪怕这一脉再声势显赫,自己沾不到一丝半点好处过来,那也是大白天的点蜡烛,白费!
加上又受到有心人的撺掇,几人就准准掐了这个时机出面,哪肯随着沈峻山进喜堂去?要不这回就让沈峻山这一脉低头,要不就把这事给当众闹开来,看看到底是谁丢脸多些。
不服族里吗,那就看他们怎么整治服!什么补办亲迎之礼,于礼不合,沈氏族里不同意!
沈峻山虽然也觉得儿子在胡闹,但是他有他的利益划算,怎么愿意容族里这些人来搅水?当即就正色看向沈荣添:“荣添兄,婚嫁六礼,我家老四已与秦氏成了五礼。
老四奉圣谕象南平乱,为国效忠,在那瘴疠之地几番死中求生,秦氏高义,为留老四一点骨血存世,甘愿委屈自己,与老四阵前成亲,为我沈家留下了血脉。
之后更是大义明礼,在乱军中牺牲自己,救下了太子妃,更是对老四以命相护。这样深明大义的一位奇女子,我沈家怎么能亏待她?”
“什么阵前成亲,那是不知教化不懂礼法的泥腿子们才做得出的事!沈氏一族传承几百年,何曾出过这样荒唐的事?”沈荣添带了人是有备而来,就是为了一年能以祭祀的名义多要几千两银子,他也不可能承认沈峻山这说法。
前面沈家这些嫁娶都是规矩行事,他们只能摸摸鼻子老实记族谱,好容易出来了这么一遭事儿,可真给他们捏着把柄了,不服这个软,低这个头,他们就搂着这事儿不把秦氏记上族谱。
而且不说这秦氏只是个活死人,捱不了多少日子了,就是以后镇国公府再继弦,有这么一遭事儿捏在手心里,也不怕镇国公以后不卖族里的面子。
一边说礼法不容,一边说情义可嘉,沈荣添几个又故意只捱在镇国公府的大门口争吵着,有心要狠捏沈谦这个软,先好好下下他的面子。
沈谦可不耐烦跟这些酸儒作口舌之争,黑着脸看向沈荣添直接发了话:“女子出嫁,一生只得这一回荣耀。秦氏于我有延嗣之义,有救命之恩,是我镇国公府堂堂正正的主母,今日亲迎,是我沈谦欠她的!沈谦身为男子,若连这一遭荣光都不能补给妻子,又有何脸面行走天地间?”
前来观礼的一众女眷们只恨不得拍巴掌,就是男宾们亦觉得,沈国公这话说得大有气魄,难怪那秦氏甘心为他挡箭替死。
礼法和恩义孰轻孰重,就是一代代大儒们辩了几百年,也没辩出个分明来。被这么一堵口,沈荣添暗自羞恼,转念就提了另外一番话来:“若是秦氏是个齐全人,你这般大张旗鼓地亲迎也就罢了,可如今秦氏眼瞧着只是捱着时间而已,老四你这番折腾,就真的是补她一份荣光?”
人都快要死了,你还折腾了这么一出,是怕秦氏死得不够快吗?不过也就是籍着这事儿给你自己树名声而已!
这弦外之音太明显,不是傻子的都听了出来,先前还差点给沈谦拍手鼓掌的众人顿时齐刷刷地看向沈谦:想不到镇国公心机如此之深啊,这么补一回亲迎,一是减了对秦家的愧疚之情,二是全了自己与秦氏的夫妻之义,三是,还真是给自己挣了个好名声啊!
沈荣添也是气急败坏了,这才撕破了脸把这话抖了出来。
已经在里面坐不住的成国公和妻子梁夫人脸上不由发紧,沈家这位族长还真是没有涵养,自己私心没能得逞,当着众人就这般不要脸面了!华灵却是从鼻孔里轻哼了哼。
沈谦轻轻嗤笑了一声:“你是沈氏一族的族长,原来在族长眼中,我沈谦一是不守礼法,二是虚名浮利,既然族长认为沈谦是如此小人行径,何不开了祠堂,就将我这一支出族?”
几位族老顿时目瞪口呆,沈氏一族这可是才出了这么一位年轻有为的国公爷呢,腥儿都没沾到一星半点,怎么就能舍了不要呢?出族这话,可是能轻易说的?!
沈荣添一时间被顶上了墙,老脸不禁一片臊红:“你当我不敢么?!”
“如此甚好!既然族长也说了这话,自今日起,我沈谦从陇里沈氏出族,身家生死,概与陇里沈氏无关!”
沈谦扬声一笑,继而转向门口等着进去观礼的众人,郑重地一抱拳,然后高举右手,两指朝天:“各位在此做个见证,我沈谦自今日起另立一族,身为开族家主,愿指天盟誓,秦氏云昭是我的正妻,她已为我诞下血嗣,我国公府后续有人。
今日亲迎,秦氏就是我镇国公府的主母,若她身死,沈谦立誓永不继弦,亦不纳妾收通房,若她能度过此番厄难,我镇国公府后宅只她一人,绝不再容他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