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里与母亲说说而已,四弟再如何不顾念这边,他也是公公的儿子,儿媳并不敢生出半点恶毒心思,请母亲恕罪。”
尚夫人伸手扶了她起来:“行了,我还不知道你吗?不过你如今当着家,今后是武侯府的宗妇,自要谨言慎行,千万不要因为一时不慎,而致口舌招祸。”
田琝连忙恭声应了,又说了几件外面人情交往的事:“璇姐儿如今年纪也渐长成,儿媳这几日走动了几家,倒也看中几家的儿郎,还请母亲帮儿媳拿个主意……”
正说着,忽然听到碧纱橱里传出轻轻一声响,尚夫人脸色一变,刚才大儿媳来得急,说话也急,她倒是忘记了孙女璇姐儿先前陪着她用过午饭后,因着有些发困,她就让人带了璇姐儿在碧纱橱里先歇个午觉的事。
田琝只当里面藏着哪个丫头,没想到见是自己的女儿,脸上犹带着惺松的睡意,正打了帘子出来,一眼看到她,欢欢喜喜地叫了声:“母亲,你回来了。”
见沈璇一脸才睡醒的样子,头发还松松散散着就出来与她母亲见礼,尚夫人这才安了心。因着沈璇在这里,一时倒不好跟儿媳再说起她到底看了哪几家子弟了,只叫了大丫环过来,服侍着沈璇梳洗,重新绾过了发髻,祖孙几个只谈起了些宴席上的趣事。
沈谦刚到白城的第二天,白城就紧急传了军报回来,却是报的大喜。
原来秦思源被胡冈俘过去以后,却是个机灵的,私下里竟想法子逃出了牢狱,不仅救了一起被俘的同袍,还抢到了胡冈的一艘战船开了回来。
沈谦大喜,大夏的船速只有十节,胡冈的战船速度却到了十四节,他正愁这个硬伤要如何避短,大舅哥就争气地自己脱了囹圄,还抢了敌船过来。
沈谦立时令了造船坞的工官们仔细查看了秦思源带回来的那艘战船,让他们先全力仿制出来。大夏火炮要比胡冈精准,只要这战船造了出来,大夏还有地利之便,击败胡冈不过是时间上的事了。
战报十万火急地传到京都,虞泽弘也是大喜。秦思源从失败被俘这等失面子的大挫折,一下子给他来了个大转折,不仅逃出,还把胡冈的战船给抢了回来,实在是意外之喜。
虞泽弘当即就令兵部拟文,对秦思源先进行了一番褒奖,还封赏了不少东西过去。京都中先前传秦守备叛国那些言之凿凿的话,立时如冰雪曝于烈阳,静悄悄儿地就消了个没影儿。
无双和夏雨是在外当掌柜的,自然知道那些埋汰话,先前是怕秦云昭堵心,才不敢说到她面前来,如今见事情过去了,这才在上门时说起了这事:
“那起子人先前还满京都里造谣说大爷这是犯了叛国之罪,该属十不赦,要罪及三族,还说太子殿下是碍于太子妃和国公爷的脸面,这才暂时没有发落夫人。这下好了,看这群人怎么挨打脸!一个两个的,还不是得灰溜溜地闭紧嘴!”
原来自己宅在家里这一段时间,还发现了这样的事?!秦云昭笑眯眯地听了,问了上回船队回来带的货销势如何,又留了两人说了些闲话儿,这才让她们走了。
等无双和夏雨一走,秦云昭脸色就沉了下来,吩咐墨晶:“去把石管家和三个外管事,还有侯威都给我叫来!”
听到夫人唤人,石管家带了三个外管事走了进来,见侯威已经在了,连忙带了人一起给秦云昭请了安。
“今天要不是我外面的大掌柜来了一趟,我还一直不知道京都对我兄长以及我这里有了这么多流言。”秦云昭见人齐了,直接了当就说了出来,“这些天我关门闭户没有在外面走动,怎么,难不成你们也是都没有听说过这些事?”
侯威脸色一僵,不由看了石管家一眼,跟在石管家身后的那三个外管事,更是脸都火辣辣的臊了起来;堂堂国公府的外管事,怎么可能不知道京都里的这些事呢?只是……
石管家已经扑通跪了下去:“夫人,这事儿都怪老奴。国公爷在外征战,那些人还故意造些谣言出来,老奴怕夫人更加忧心,所以在几位外管事和侯军门说起这事时,就自作主张让他们不要把这些事报给夫人知晓。”
他是沈谦在兴州就用的老人了,又是老兵出身,沈谦在私下里也经常尊称他一声“石头叔”的,这说跪就跪了,其余几人都有些不安起来,也跟着纷纷跪下了:“夫人,石管家也是一番好心,并没有半点轻视夫人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