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了,赎不回来,能还上这一笔钱的可能性太渺茫了。”
楚弦一笑:“你觉得,我这是在往水里扔银子?”
李季点头:“刺史大人,倘若真的拿州府的钱去应急,到时候户部追查下来,那更是大罪,后果要严重得多,所以即便是为了咱们自己,这种事也绝对不能往里垫钱。”
不得不说,李季说的很有道理,但楚弦显然是有他自己的打算。
“李长史,你善于内政,这一点,我楚弦自问不如你。但我楚弦所擅长的,李长史你也比不上我,我楚弦善于断案,但更善于算计,尤其是善于推演,不妨你随我将这件事推演一遍,到时候你若还是拒绝,那我楚弦绝对不会再强下命令,如何?”楚弦问了一句。
李季一想,点了点头,反正他心里是打定主意,这州府的钱,绝对不能往水里仍,如果乱用这一笔钱,那他和楚弦都得担责任,到时候怕就不是丢官那么简单了。
楚弦道:“推演之道,在于有理由的假设,那么我们不妨假设一下,如果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是有人预谋的,就说那油铺老板,他储存油料的地方,是有人故意纵火,让他损失惨重,当然在此之前,对方说不定还以榨油的原料价格低廉,让油铺老板用大部分现银去买原料,这时候,只需要突然将早就存入这油铺银庄里的大额银子兑出来,抽空了银庄里的现银,再散布谣言,让其他百姓去兑银,那么这油铺老板是不是就是现在的这个样子?”
李季听到这番话,目瞪口呆。
仔细想想,也是一头的冷汗。
“这,如果刺史大人所假设的是真的,那,的确是可怕,可谁能做到这一点?”李季问了一句。
楚弦道:“李长史,你先别急,我的推演还没结束,还是假设有这么一个人,在早就料定油铺老板会因为银庄倒灶而四处筹钱,甚至不惜将自家的命根子,油铺抵押,试问,如果你是那幕后黑手,会不会接手?”
李季仔细一想,眼睛一亮:“会,那一定会,这个时候因为油铺老板急需要银子,所以我就算是压价,油铺老板也会割肉,因为他不割肉,就必死无疑,这么一来,我等于是花了很少的钱,就收购了原本价值很高的油铺。”
“不错,再假设,这个人买下了油铺,或者说是暂时抵押过来,那么肯定会更进一步,往死里整油铺老板,因为油铺老板只要缓不过来,那么最后得利的就是他们,对不对?”楚弦又问。
李季点头:“的确如此,油铺老板还不上钱,那么油铺就顺理成章是他们的了。”
说完,李季似乎想到了什么,激动道:“可是如果州府将钱借给油铺老板,那么他就可以还上对方的钱,将铺子赎回来,只要熬过这一段时间,趁着现在油价高涨,必然可以缓过神来,刺史大人,原来你是打算这样。”
没想到楚弦摇头:“如果真这么做,到时候之前涨价的东西,必然会一泻千里,因为从一开始,就是那幕后黑手在操纵各种物价,到时候价格肯定会降下来,依旧会让油铺老板他们赔钱,届时,油铺老板为了生存,还是只能将铺子抵押出去应急,结果依旧会落入那些人的圈套。”
这一下,李季糊涂了。
因为如果这样,无论州府救不救世,结果都是一样。
李季将心中想法道出,楚弦却摇头:“不一样的,因为同样是花钱,得看是用什么法子花,如果用法不当,那就是如你所说,是往水里扔银子,估摸连个水花都看不到,但如果用法得当,或许,都不需要动用真金白银,便可将这一场危机化解于无形。”
李季这时候激动了,他想来想去也是想不明白究竟应该如何应对,因为在他看来,这件事他们横竖都是一个‘死’,最后都得挨上面的板子,区别就是轻重之别。
但如果真的有法子可以化解危机,那他当然愿意去做。
“刺史大人,你若是有法子,就说出来,下官是真的等不及了,这件事拖一会儿,都可能会带来难以预料的后果。”李季这时候急了。
楚弦一看,哈哈一笑:“李长史,你附耳过来。”
李季急忙点头,将脑袋靠过去,楚弦说了几句,李季的眼睛直接亮了,仿佛听到了什么金玉良言。
“听明白了吗?”楚弦问了一句,李季连忙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