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次,薄夜白……这是最后一次,我把人交在你的手上!你给我好好护着,别再摔碎了她的心……听到没有?”
嗓音带着轻颤,白司瘾说到这里,低头凝着怀中少女。
“她把唯一的心给了你,你不该这么待她,她……受不住的。”
她还在昏睡,娇娇软软一只,久久抱在怀里,却也感觉不到什么分量。
此刻,她就要离开怀中,被他亲手送入另一男人怀里。
眷恋,不舍,爱慕,一一藏在心底,白司瘾近乎无法形容,这是一种怎样的折磨!
他正在把她,从生命当中剥离,只留一道血淋淋的伤口,再也无法愈合。
恍然间,他手上一空,正是薄夜白……终究夺走了少女!
而他,无可奈何。
有那么一瞬,他想着夺回少女,到底不曾付诸行动。
脑海深处,一幅幅画面浮现,宛如流水一般。
最后,定格在少女言笑晏晏,唤着“白二哥哥”画面……她不知,永远不知,她的一声“白二哥哥”,把他一年复一年,困在了原地。
更困在了,她说,她要嫁他为妻的那一刻。
小骗子,薇儿……你可真是十恶不赦的小骗子!
瞥着白司瘾,那么情深入骨,纵是薄夜白,一贯认为世上爱情,无法长久维持,直至百年终老。
也在这一刻,受到一定感染。
虽是如此,还是觉得……十分碍眼!
“白司瘾。”
蓦地,薄夜白猝不及防,清冷一唤白司瘾。
然后,他抱紧少女,缓缓地身形一转,徒留淡淡一语:“但愿,往后余生,你对于大小姐……能够一直如同今日。”
彼时,白司瘾眼眶泛红,沉浸在失去情绪,注意力不够集中。
以至于……薄夜白话中深意,无暇思考半分!
爱而不得,是这世上最大的绝望。
凝着薄夜白,抱着少女一步一步,走下了楼梯。
如果可以,他多么想要上前,重新把人拥入怀!
只可惜,薄夜白刚才一句,说得十分现实。
的确,他现在的能力,不足以护住她。
这些年,他不曾考虑名利一事,只在表面上,充当着纨绔公子哥……许是身世不够光明,又许是跌跌撞撞长大,不想破坏任何亲情。
其实,他比任何人清楚,大伯父一家,多么在乎公司,以及继承权一类。
过去一年,爷爷想要安排自己进入公司磨炼,大伯母各种阻止,明着要让自己住进汀兰水榭,说是跟着大伯父,先熟悉一下流程。
实际上,大伯父根本不管自己,不说熟悉流程,就连靠近书房,都会有佣人提醒,然后转告大伯母。
久而久之,他只能辜负爷爷,说是不感兴趣。
毕竟,大伯父一家,现在管着公司,又是爷爷的儿子,他不想因为自己,闹出什么难堪。
结果,没想到,白司谦善于伪装,外表谦谦君子,背地存着狼子野心。
这种狼子野心,对于公司继承权,他可以不在乎,偏偏……他觊觎着迟薇,这点不能容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