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让刘珩继续留在京城。
不能让元康帝想起所谓的父子之情。
一天没有立太子,薛贵妃一颗心就无法安稳下来。
看似板上钉钉的事情,万一出现了变数怎么办?万一这个变数就应在刘珩身上怎么办?
今日两兄弟对峙,她特意询问了知情人,刘璞明显被刘珩压制,全程几乎没有反抗之力。
如果,这种情况延伸到朝堂上面,谁能保证元康帝不会改变心意?
刘珩这个小崽子,见缝插针展露自己的才华,其心可诛。
不能让他有机会继续在元康帝跟前展露,必须尽快切断他的一切机会。
最直接的办法就是封爵就藩,赶出京城。
反正他已经被赐婚天煞孤星!
薛贵妃第一次正视刘珩,将这小崽子当成了一个对手。请旨封爵一事,她不能出面,会显得不容人。连一个病弱皇子都容不下,有可能会遭到皇帝的不满。
这个时候,就需要薛氏一党的马前卒冲锋在前,替她打这场硬仗。
户部同少府的官司还在继续扯皮当中,元康帝完全是一副看戏的态度,不管双方怎么纠缠拉扯,只要不从他口袋里面继续掏银子就行。
偏偏这个时候,有御史上本,请旨赐封皇子爵位。
理由是,三皇子和皇长子公然在宫内斗殴,简直荒唐。考虑到三皇子已经赐婚,不宜继续住在宫里,理应搬出皇宫。
皇子搬出皇宫,必须给个爵位吧。
就算不给爵位,也要给个府邸吧!
没有府邸,难道让三皇子在宫里举行大婚,也不怕天煞孤星的威力。
为了皇帝的安危着想,还是尽快给三皇子赐下府邸,出宫建府成亲。
话说到这个份上,就有官员站出来驳斥道:“人人皆言天煞孤星如何克人,仿佛沾染了天煞孤星必有性命之忧。照着这么理解,三殿下根本不适合在京城成亲,应该赐王封爵就藩,在封地成亲。如此,避免了天煞孤星祸害皇宫,祸害京城。可是,这未免太不近人情,甚至堪称荒唐。”
“然而为了陛下的安危,为了朝堂的祥和,三殿下的确不宜在京城成亲。陛下,老臣恳请陛下尽快下旨赐封三皇子殿下,若有必要,请三皇子殿下就藩。”
“请三皇子殿下就藩!”
薛氏一党官员,外加部分墙头草纷纷站出来,逼着元康帝做决定。
张培申大怒,站出来怒斥众臣,“分明是包藏祸心,其心可诛!叶慈年幼,离着大婚还有好几年。这么早议论皇子大婚,分明是别有所图。请陛下明鉴,不可被乱臣贼子得逞啊!”
“张培申,你骂谁乱臣贼子?”
“骂地就是你们这群小人。公然离间陛下同三皇子之间的父子之情,公然挑拨,制造对立关系。连陛下都认可叶慈此人,尔等开口天煞孤星,闭口天煞孤星,究竟有何用意?我看你们分明是将三皇子殿下往死里逼。陛下,臣从未见过哪朝臣子如此逼迫一个不及弱冠的皇子,请陛下为三皇子殿下张目,给天下人一个公道。”
张培申义正辞严,显得格外正派,衬托旁边的人犹如奸邪小人一般。
他身为三皇子的亲舅舅,自然要替三皇子张目。
之前那番话,任谁也挑不出毛病来。
而且,站在他的立场上也必须这么做,必须和薛氏一党反其道而行之。
否则,被人瞧出端倪,一切计划安排便会功亏一篑。
他急了!他急了!
在薛氏一党看来,张培申分明是着急了,甚至是图穷匕见。
这给了薛氏一党莫大的信心和鼓舞。
再接再厉,将三皇子赶出京城是迟早的事情。
当即就有官员站出来反驳张培申。
“天煞孤星一事,有人信有人不信。然而,圣贤曰敬鬼神而远之。无论信不信,天煞孤星都不能进入皇宫。万一危害到陛下的安危,张大人,你负得起这个责任吗?陛下若是有事,你们张家全族都得陪葬。”
“荒谬!你怎知叶慈会危害到陛下?无凭无据,空口说白话,分明是造谣生事。请陛下严惩这等唯恐天下不乱之人。”
“张大人莫要着急,下官虽然没有证据证明天煞孤星会祸害人,可是张大人也没有证据证明天煞孤星对人无害。
既然不能确定天煞孤星究竟会不会祸害人,安全起见,自然不能让天煞孤星进宫。万一呢?万一出了事怎么办?
下官知道张大人身为三殿下的舅舅,舅舅心疼外甥。可你同时还是朝廷官员,理应为设陛下尽忠。将陛下置于危险,你有何居心?”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因为捕风捉影的事情,就要将三殿下赶出京城,本官从未听说过如此荒唐的事情。陛下明鉴,三殿下谦逊孝顺,好学上进,实为皇子楷模。请陛下念在父子之情的份上,允许三殿下在京城开府。”
并非所有赐封爵位的皇子都会去封地就藩。
也有得宠的皇子,一直赖在京城不走的。这种情况,只要皇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不上什么大事。
去封地有好处,但坏处也很明显,远离朝廷中枢,远离皇帝,也就意味着远离了权利中心。
这对于有抱负想要上位的皇子来说,简直是致命的打击。
你连权利的边都摸不着,在朝堂一年一年下来人脉也没有了,又如何能指望朝臣支持你上位,皇帝惦记着你的好?
唯有留在京城,才有机会在皇帝跟前刷存在感刷好感,才有机会拉拢朝中文武大臣替自己张目。
“三殿下若是真孝顺,就该自请出宫离京,而不是留在宫里。他一日不出宫,天煞孤星迟早要上京城完婚,届时如何是好?一想到陛下或许会被天煞孤星妨碍,臣忧心如焚,寝室难安。”
臭不要脸!
张培申吹胡子瞪眼,这是要逼死三皇子殿下的节奏啊!
“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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