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洗着手,说道:“我都说了他身上没有致命伤,你们就是不信。”
窦少东家没有接话,而是进去看了吕柏,见他还昏迷着,赶忙问道:“吕柏什么时候能醒?”
窦老大夫道:“晚上就能醒。他这几天是被熬鹰了,得补觉。”
熬鹰就是不让你睡觉,你一睡就弄醒你,继续审问用刑。
窦少东家听罢,总算放心不少。
傍晚,姚有钱他们没有留在六部办差,而是提前回来了。
“吕柏被放回来了?他人在哪里?”姚有钱一进窦宅就问,得知受伤在屋里养伤后,一伙人是直奔吕柏居住的屋子。
见到吕柏后,他们才算放心下来。
姚有钱又问道:“五城兵马司的人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何抓人,为何放人,可有说法?”
窦少东家摇头:“没有,他们不认是自己的错。”
窦少东家把今天发生的事儿,以及吕柏的伤势如何,一一说了。
“欺人太甚!”姚有钱很生气,砸了桌子好几拳。
梁江看了姚有钱一眼,得亏是回来晚了,要是白天就在,看见吕柏的惨样,还不知道要气到什么地步。
窦少东家见姚有钱几乎是暴怒的,为了不让他做傻事,是安慰了他一顿,等姚有钱平复下来后,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
窦少东家想起顾锦安来,扬声朝屋外问道:“安哥儿可回来了?!”
窦蒙道:“没有,欧阳福已经带着泽子、冯连他们去接了,估摸着等会儿就会回来了。”
然而,顾锦安是没能回来。
半个时辰后,欧阳福回来了,对担心的众人道:“欧阳章大人说了,最近宫里事多,顾大少爷被陛下留在宫里继续当值,无法出宫休息了。”
又拿出一封信:“是顾大少爷给你们的信。”
顾锦安第一次进宫当值,窦少东家怕他出事儿,赶忙接过信来看,见顾锦安说在宫中一切都好后,才放下心来。
可顾锦安却不放心他们,隐约觉得景元帝把他留在宫里是因为外头有人出事了,在信里写了一段话:京城重地,刑罚森严,我等初来乍到,切记莫要生事儿。要是遇事儿,莫要惊慌着急,似惊牛般四处奔走,应静心多思,多求助于长辈,方能解困。
顾锦安隐晦的写了这样一番提醒,再多的就没有写了,因为在宫里当差,送回家的书信都要被打开检查,说太多不好。
窦少东家把信给大家伙看了:“安哥儿说得对,咱们不能太冲动,否则吃亏的就是我们。”
又道:“吕柏已经回来,等他醒后,咱们再商议一番,如何去给吕柏讨公道。”
戚康明他们很赞同窦少东家的话,可姚有钱跟吕柏是发小,感情比较深厚,他没有说话,只道:“先等吕柏醒了再说。”
要是吕柏受了大冤屈,他舍了功名利禄与性命,也是要帮他一把的。
“成。”窦少东家答应了,见大家很担心吕柏,就让下人把晚饭摆在吕柏屋内,一群人边吃饭边守着吕柏。
吕柏半夜才醒过来的,睁开眼见,见到的是灯火通明的屋子,是一个激灵,道:“我,我回来了……”
回窦宅了,不用再待在那个昏暗潮湿还带着腐烂臭味的刑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