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海的眼睛闪动着道:“大人,小民的鞋子和衣服都是换过的。昨天夜里的衣服和鞋子被小民扔进火里烧了。”
宋瑞龙走到赵海的背后,道:“你撒谎。你脚上的鞋子和按发现在的鞋印是一致的,你的脚后跟有鲜血染过的痕迹,这就说明你的鞋子根本就没有换过。还有,你脖子后边的衣领处也有被血染过得痕迹。手臂上的衣服还沾有很细微的被棍子打过的痕迹,这些都说明,你身上的这件衣服是你在案发现场穿过的,而你这件衣服上没有大量的血迹,这就证明你不是杀死王翠红和斜眼阿龙的人。”
宋瑞龙突然使劲拍打着桌子,道:“从实招来,你究竟是在替谁顶罪?”
赵海突然就把头磕到了地上,痛哭失声道:“大人神断呀!小民以为自己昨天夜里闯进了案发现场,案发现场还有小民的凿子和锤子,小民的杀人大罪是洗不脱了,所以就索性认罪算了,反正没有李淑珍,小民也是活不下去的。”
苏仙容有些奇怪的说:“你为什么说没有李淑珍你就活不下去了?那李淑珍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赵海啜泣一声道:“£,可是小民如果不承认是自己杀了人,淑珍就会说人是她杀的,这杀人大罪是要砍头的,大人如果真的砍了淑珍的头,那小民活着还不如死了算了。”
苏仙容道:“谁告诉你我们大人一定会判李淑珍死罪?你放心吧,我们大人是明辨是非的人,倘若李淑珍真的没有杀人,我们大人会放了她的。”
赵海又激动的接连给宋瑞龙磕了十几个响头,把脑袋都磕出血了,口中还说着:“多谢青天大老爷!多谢青天大老爷!”
宋瑞龙看着赵海道:“你要是想救李淑珍和你自己的话,你就必须得说实话,否则你让真凶逍遥法外,你自己为那样的人顶罪,实在不值得。”
赵海把自己的眼泪擦干净道:“大人,事情具体是怎么回事,小民也不大清楚。昨天夜里还不到三更的时候,小民就把凿子和锤子准备好,在小民的家中轻轻击打几下,激动的小民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儿了。一想到马上就要和李淑珍见面了,整个人就好像高空中飞行的小鸟,万分轻松。小民的嘴里哼着小曲,走过青云巷,刚转个弯,小民就感到有一根棍子向小民的脑袋打了过来,小民立刻用右手挡了一下,那个人的力气很大,动作也很快,他打中了小民的右手手臂之后,立刻又举棍打到了小民的后脑袋上。那一棍就把小民给打昏到了地上。等小民醒来的时候,也不清楚是什么时候了,四处寻找自己的凿子和锤子,可找遍了四周都没有。小民当时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就用手捂着自己的后脑,来到了李淑珍的家门口。当时,李淑珍家的院门是开着的,小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走了进去,看到院子里趴着一个死人时,小民就非常的担心淑珍的安全,就悄悄的溜到了淑珍的房门口,轻声喊了淑珍的名字,幸好淑珍还没有死,她在屋内对小民说,让小民快点离开。小民问她这是怎么回事,她只说,赶紧走,如果官府问起杀人的事,我会向官府说人是我杀的。小民也不清楚事情的真相,所以就慌忙逃回了自己的家中。小民在家中用白布把伤口包扎一下,本来是打算逃走的,可后来一想,小民又没有杀人,要是跑了,就更加的说不清楚了。还有,小民担心的是淑珍的安全,小民要是让一个无辜的女人顶罪,那小民还是男人吗?于是就在自己的家中躺着,想好了说辞,就等着官府来抓小民。”
宋瑞龙道:“你是如何知道王翠红是被人刺中心脏而亡的?”
赵海抬头看了一眼宋瑞龙道:“是…是赵巷长告诉小民的。还有院子里的那个人的死因也是赵巷长告诉小民的。”
宋瑞龙惊讶的说:“他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些?”
赵海道:“这不关赵巷长的事,是小民求赵巷长的。”
苏仙容盯着赵海的脸道:“你自己回家了,你怎么会见到了赵巷长?”
赵海叹息道:“是这样的。小民回到家之后,就一心想把所有的罪名都揽到自己的身上,可又不知道那两个人究竟是怎么死的,于是,就想再到案发现场问问淑珍。小民算着时间,那时候,天还未曾亮,这淑珍应该还没有报案,于是就想去碰碰运气。小民刚到淑珍的大门前,就碰到了赵巷长。小民问起此事,赵巷长很热心的把两名死者的死因说了,他还告诉小民,要是没有什么事,千万别出门,因为案发现场有一个凿子和锤子,你自己又是做木匠的,凿子和锤子是你的拿手工具,一旦把你牵扯进去,你说也说不清楚了。最后,赵巷长还告诉小民说,小民与李淑珍夜间私会的事情,他早就知道了,让小民好自为之。”
宋瑞龙有些惊讶,他走出房门,对李淑珍门前站立的沈静说道:“沈捕头,来一下。”
沈静走到宋瑞龙的面前,道:“大人,什么事?”
宋瑞龙在沈静的耳边低语了几句,只见沈静不停的点头,等宋瑞龙说完了,沈静道:“属下明白了。属下这就去。”
沈静刚走到院子里,他就看到柳天雄和魏碧箫带着四名衙役赶了过来,互相打了招呼,就各忙各的了。
柳天雄等人走到宋瑞龙的面前,柳天雄道:“怎么样?小龙虾。我和碧箫在县衙审理了一下包打,包打说那个脑袋后面被人用凿子刺穿的人,正是斜眼阿龙。至于斜眼阿龙为什么会在李淑珍的院子里,包打推测说,那斜眼阿龙见了女人,就好像是蜜蜂见了花一样,要是不采,他自己都活不下去。这次可能是遇到哪个行侠仗义的人,把他给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