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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蓉愣了愣,脸色暗淡下来,难道面前这位和蔼的前辈也是同蕲郓掌门的目的,来警告她离那个人远一点吗?
“请…蓟岛主放心,傅蓉日后不会再来昆仑了,”更不会再打扰…那个人。
蓟凌天将青衣女子声音里的落寞尽收耳畔,不禁为这被世事捉弄的人儿叹息,“你为何下昆仑。”
“呃?”傅蓉怔住,她不解蓟凌天的意思,难道他不是来警告自己的吗?“蓟岛主?”
“不会后悔吗?”蓟凌天再次深入的问道,傅蓉所谓的“拒绝”到底只是在骗自己,蓟凌天并不相信她会舍得下那个人。
傅蓉看着那双明亮的眸子,他的眸子太亮,让傅蓉的心思在他的面前无所遁形。
是,傅蓉岂会不悔,情窦初开的少女会想要离开自己思慕的人儿吗?只是…她曾经“拒绝”的理由中,有一条是真的——“不要可怜”,在她的心里,道尊只是在可怜她,废人的她自认为不配得到他这么多的好了。
自卑与尊严,让她不得不“拒绝”那个人的“好”。
“那日瑶光殿内,傅蓉所说之话都是真的,我…虽然已是…”傅蓉停顿,她终究是无法对着别人说出自己是“废人”两个字,“可傅蓉会过得很好的,灵雎山是我的家,我不需要其他的…”不需要可怜。
“你以为他是在可怜你?”
蓟凌天一语道出傅蓉不能启齿的她所认为的事实,白纱遮住的樱唇笑了,透出苦涩来,“是,道尊大义,可怜傅蓉,傅蓉深感荣幸,只是无功不受禄,道尊认为傅蓉为他…是有功,可傅蓉自己明白,我太不自量力,给蓟岛主添麻烦,更让道尊因傅蓉为难了。”
傅蓉将一切的过错揽在自己身上,若不是那白色的纱蓬挡住了面庞,蓟凌天想——这位瘦小的人儿是否流泪了。
蓟凌天看出了傅蓉是个倔强的女子,只是太较真,若那白衣谪仙只是可怜她,会在自己被一剑穿心后却不追究吗?会在听见她有危险时,不顾及自己的伤为她挡剑吗?会当着修仙界的面堂而皇之的维护她,留下她?
“蓟岛主还有什么问题要问晚辈?”傅蓉开口,她不解面前的这位修仙界的翘楚为何要突然下山寻她,只是问“为何拒绝”吗?
“你可以留下的。”
蓟凌天如此说道,倒叫傅蓉更是不解,她反问:“蓟岛主,傅蓉该什么身份留下?”
“你…”蓟凌天想告诉傅蓉,她可以成为那个人的弟子,那她就可以留下了,只是日后她们之间的关系便会止步于“师徒”了,被三界纲常所束缚,可他说不出口,这个提议他没办法再说第二遍,因为若真是让这个女子做了他的徒弟,想必他这一生都不会再开心了,“罢了,你便随心而欲吧。”
傅蓉愣了愣,随心而欲——若真是随自己的心意,她想要留下来,“随心而欲”又岂是她这种身份能做到的,恭敬的作揖,“蓟岛主,那晚辈告辞。”
蓟凌天一点头,傅蓉便急忙的离开了,她不想自己的心思被他看出,也不想再在这儿多留一会儿,不然她的心就会多一分一毫的迟疑。
看着那急忙远去的身影,蓟凌天又是一叹,他今日之所以会来是因为想替那个人留住眼前的女子,在傅蓉说出“可怜”二字时,他便知道那个白衣谪仙的男子被深深的伤到了,傅蓉哪里知晓,“可怜”伤了她的自尊,可她的一句话也伤了他的心,唯有蓟凌天知道“可怜”二字是东方翊不可提及的禁忌字眼。
蓟凌天又想或许是他多心了,那位白衣谪仙决定的事又岂会是会被三言两语而改变的,即便是当事人拒绝了,他也照样可以力挽狂澜,说不定不久之后,他便会再次见到那张相熟的…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