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从武侠到仙侠、从传说到神话

    云沙应声抬头，只见瞿翳周身黑袍一鼓，大厅内顿时凭空生起呼啸席卷的狂风。他募地朝前一挥拳，一团赤色光华从拳上脱出，流星般轰击在百多米外的墙壁上。轰隆一声过后，对面平整的墙壁上顿时龟裂出一个两米方圆的凹陷，正中央是一个清晰地拳印子。

    百步神拳！云沙脑海里陡然蹦出了这四个字，不过让他更震惊的还在后面。

    “你再看！”一袭黑袍带着“看”字的尾音窜出，在中途其身上自然而然的多出了一种浑然太极的意境。瞿翳意成浑然之圆、手铸太极之锤，双臂只虚空挪动，四周的地面却好似被无形巨锤碾过，不多时便已整体下沉了半尺有余。

    “你再看！”瞿翳法合九宫、步参阴阳，竖掌如刀，掌缘隐约吐露着锋芒，此乃八卦手刀耳！掌刀翻转，刀气纵横，恍惚间旁观者似乎在瞿翳双掌间窥到了一柄血色大刀，凌厉的气劲似飓风、似骤雨、似冰屑席卷、似骇浪狂飙，将附近的地面和墙壁割削得伤痕累累，坚硬的碎石土屑片片剥落。持续飙迸锋锐气劲渐渐旋绞合拢，并成一束，最后全化入瞿翳陡然并掌下斩的一劈内。站在墙边旁观的两人顿时感觉满室刺肤割肌的无形利刃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无比凝实锐利的劲道。云沙捏了捏齐暮雪的手掌，略眯起眼、目光落在了瞿翳的这一劈上。

    看似简简单单的一劈，在内行人眼中却并不简单。普通人便能感觉到的那宛若千军辟易的气势暂且不论，一劈之下精、气、神、刀、枪、掌、劈、钻、崩、炮、横，三大要诀一体，化入数种兵器，更有五气相随、五行合一。就如同当年郭云深祖师打遍天下无敌手的“半步崩”，半步之内、一招之间，胜敌不过一拳罢了。但是半步崩就真的只是崩拳而已吗，到了郭祖师那样的境界，一拳之下五行合一，故而才能所向无敌。此刻已经突破先天之境的瞿翳在武道一途上已经渐渐逼近郭祖师当年的境界，有了一法出而万法随的意境。

    一劈之下，千军辟易！

    一劈之下，神怖鬼愁！

    一劈之下，开山分岳！

    犹如神话中祖神盘古开天辟地，一劈之下清浊升降，天地顿成。大厅虚空中似有飓风一线飙过，摩擦、撕扯、破碎声虽然不大，却在人耳畔徜徉不绝。继而一展光屏忽然从上方落下，恰恰严丝合缝的嵌进地面上的纤细痕迹之内。因为有了对比的缘故，原本荧光遍彻的大厅反而让人感觉光线暗了一些。往头顶望去，只见大厅的天花板已经裂开了一道细长的口子，明亮的月光正从中泻下。原来瞿翳的这一劈不仅劈进了大厅的墙体，其凌厉锋锐的劲气更是破开了厚实的山体，得以让外界的月光透过数十米深的缝隙流进山腹。若不是这座山的山体足够厚重，迸发的劲气又最多只能突破山壁薄弱处，恐怕这座不小的山峰就真的要被瞿翳一掌给劈两半了。

    很明显，这等一掌开山的功夫根本就不是所谓的“先天”能尝试的，因为这完全超乎了人力所能及。或许传说中先天之上的武者能做到，但是这显然更不现实。

    云沙当即问道：“师傅，这就是真气的真正威力？”

    瞿翳：“也不完全是真气的作用，也有异能的因素在里面，其中真气还要进行属性与性质变化。”

    云沙：“怎么说？”

    瞿翳：“一般来说，武者修炼出来的内家真气是没有属性的。这种本源真气浑厚无比、玄妙无双，可随招式而自行变化属性，刚柔互易只在一念之间。就好像我们形意五行拳，真气五行变换随心，威力倍增。不过在近代能修成真气的武者越来越少，如今更可谓是少之又少了。然而现在我们这世界的变化你也知道，有不少人都觉醒了各种奇奇怪怪的特殊能力，也就是人们常说的异能。这种能量在性质上与真气类似，只是在属性上比较单一、纯粹，没有内家真气包容一切的能力。相信现在应该有不少人发现了，这种异能能量完全可以当做是一种特殊的真气来运用。只不过由于异能能量的本源核心在胸口正中，而真气的汇合点在丹田，所以真正要运用起来的话这两者还是有很大的不同的。

    《脉经》的奥义在于独立于生物体血脉经络之外，以能量在体内形成虚空气脉，构成遍彻周身的虚空脉网，这与你说过的元力网络倒是十分相似。只不过元力网络的基础在于生物体体内的经络，先是元力自行构建出躯干的元力网，随后渐渐向四肢延伸，最后贯彻全身上下所有细微经脉，周身百骸无不通畅。发展到最后全身经脉由实化虚，达到身融虚空、力量无尽的地步。而《脉经》则是要求以能量凭空在体内构建出类似于血管的能量脉络，最后虚空气脉由虚化实，真身不朽。一个由实化虚，一个由虚化实，两者的本意恰好相反。”

    云沙：“那这两者之间是否会相互冲突？”

    瞿翳：“不会，因为严格来讲，《脉经》其实是特地为我这种躯体血肉管络缺失坏死的生命体创立的，以能量构成躯体缺失的一部分。而元力网络基本只适于血肉之躯，这两者属于两个不同的体系，所以并不存在冲突一说。”

    说到这里，瞿翳忽然道:“云沙，你过来，我想我想到办法让你能催动体内的元力了。”

    云沙迅速走到瞿翳面前，道：“需要我怎么配合？”

    “仔细体会！”瞿翳忽然伸手扣住云沙双肩，云沙顿时感到有两股浑厚温热的气流透过双肩进入了体内。这两股气流好似两棵大树，涌入云沙身体后开始迅速伸展枝桠，真气支流循着躯体肌腱骨骼间隙彼此交叉、汇聚成网。

    此时云沙感觉整个人好像刚做完热身运动，全身上下精力充沛，就是要他现在一口气跑个马拉松也没什么压力。不过他明显是放松早了，因为更“爽”的还在后头。马上，已经在他体内生根发芽、根深蒂固的两股真气的根须枝干上渐渐生出了刺，变成了荆条。故有负荆请罪，但是那还只是背着荆条罢了，云沙这可是荆条穿透了全身的肉，那感觉可想而知。这要换了普通人恐怕已经疼得昏死过去了，心智差点的直接一命呜呼也不是没可能。饶是云沙意坚如铁，此时也不由得闷哼一声，额头上凸起条条青筋。

    “注意了，细心感觉！”瞿翳在这时提醒了他一句，云沙闻言马上开始调整心神，纯粹就当这具身体不是自己的。他眉心位置的空气阵阵扭曲，仿佛这里的方寸空间被人用力揉搓一般，强大而浩瀚的念力此刻尽数内敛入微，好似旁人拿着显微镜一样观察着躯体内的细微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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