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闵氏趁着谢砚宁作画的功夫,与婵衣说几句体己话。
“方才你舅舅在这儿,我实在不好意思问,”闵氏有些犹豫的看着婵衣,“我们临走前,你母亲再三叮嘱我,让我一定要问清楚,你先前小产的事儿,你说你没有小产,我也就放心了,只是你身子从小就不好,子嗣上头可万不能心急,咱们同别人家可不一样,要拿子嗣来巩固地位,咱们家里头向来是自家孩子安危放在头一位的,你也别听了别人几句闲话,就不顾自个儿身子……”
杂七杂八的说了一堆,婵衣总算是听明白了,她无奈极了。
“五舅母,这一条儿您就放心,我必不会让母亲担忧的,况且王爷他也不是不知轻重的人,”虽然这话说起来,连婵衣自己也不信,但她还是硬着头皮说下去,“王爷也请了名医来给我瞧身子,说只要将养着就不碍事的,再过个两三年就能受孕了。”
闵氏大大的舒了一口气,虽然这话说的一点儿也没有不好意思,但婵衣这样的年纪,能有这么个思量就是好的,就怕她身在外头,不知轻重又被人撺掇,这种事儿向来可只多不少。
“你母亲原本是想要来看你的,可因为这几个月娴姐儿的婚事也要她忙活,这眼看着也没有几日了,她实在是脱不开身,所以特地让我叮嘱你,不过你这孩子一向懂事,这些话我也可以不用再说了。”
婵衣怔了一下,后知后觉的想到,这不正是自个儿前世嫁人的日子么?没想到这才重生了几年,一切都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想到往事,她嘴里有些发苦,忍不住问了句:“家中一切可都还好?也许久没有听到娴姐儿的消息了,自从我跟着王爷离开云浮城之后,就再没有听过……”
“嗨,她能有什么事儿?左不过就是老老实实的在家窝着当鹌鹑罢了,你母亲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但凡娴姐儿是个听话懂事的,你母亲总不会亏待她,这不是,这会儿就是娴姐儿这几年老实换来的这桩好婚事。”
前一世娴衣与简安杰的那一段儿孽缘,在这一世被自己被娴衣生生的掰正,婵衣只盼着他们两个人往后能够与自己再无关系,相安无事。
婵衣抿嘴笑了,“我还以为诚伯侯府会不乐意,毕竟是个嫡子,怎么着也不应当……”
“嫡子怎么了?你还不知道吧,诚伯侯府这几年是每况日下,如今已经将府中一半儿的园子卖出去了,也不知这花钱如流水似得,都是填补了哪些窟窿,”闵氏有些感叹,“说是伯爵府的嫡子,可身上既没有功名,又不能受长辈荫蔽得一个差事,如今不过是跟着在国子监读书,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头,看这阖府的架势,只怕是想拔个尖儿难喽!”
婵衣猛地一惊,居然将园子都卖了一半儿出去!那必然就是诚伯侯在外头做的那些事被人抓到了把柄,府里头又没有现银,才会这样焦急,甚至不惜将府里的园子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