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可是三王爷的藩地,无论做什么都没个赚头,兄弟们死撑了许久,这实在是揭不开锅了,没办法,想来幽州城碰碰运气。”
若只是问自己为何进川贵,他或许要怀疑眼前这少年人有什么企图,听了少年后头的话,他忍不住笑了一声:“也不瞧爷爷是谁,便是天皇老子过来了,也拿爷爷无可奈何!你们这些乳臭未干的奶娃子什么都不懂,却还敢学人家过刀口上舔血的日子?实话告诉你们,爷爷我是去投奔宁国公世子爷的!”
壮汉以为他这句话能够将眼前这个长得过分漂亮的少年给震上一震,可这少年只是微微有些惊讶,便恍然大悟似得,弯了弯嘴角。
“你这小娃娃到底知不知道爷爷说的是谁?”
楚少渊笑了:“宁国公世子爷……很有势力么?我们都是些不入流的人,实在是不太清楚。”
怪不得,原来是不知道,壮汉系好蓑衣之后,又寻着草帽,随口道:“在益州城里,最大的或许是三王爷,可别的地方,比方说川北跟川东这些地方,向来是宁国公府的势力,如今三王爷又不在益州城,想要动手脚的地方多了去了,川贵说到底会姓谁的姓,还不一定呢!”
魏青听的额角青筋直暴,若不是楚少渊阻拦着,他只怕早就跟这个壮汉动起手来。
“那真是失敬了!”楚少渊笑着拱手,“祝兄台一路高升!”
“你倒是嘴甜!”壮汉整理好身上的雨具,转过头来嘴角挑起一抹笑容,“方才的事儿,我便全当是没这回事儿了,往后若是你有了难处,就到宁国公府来找魏大勇,保管你吃喝无忧!”
楚少渊笑着道谢:“兄台仗义,感激不尽!”
看着壮汉消失在酒肆里,魏青忍不住问:“爷为何对一个乡村野夫这般有礼?难道咱们还怕了他不成?”
这话说的让楚少渊忍不住皱眉:“你只看见他是个乡村野夫,却不曾想过他若是身无长物,又怎敢连夜赶路?且遇见酒肆客栈也不歇息,只是喝酒吃肉便又上路了,这样的乡村野夫,即便是你我联手,只怕也刚刚好与他打个平手罢了,虽说今日要逗留在此,却也不宜节外生枝。”
看人识人这一条,楚少渊比魏青强,魏青虽然功夫深厚,却都是暗中行事的多,向来不与人明面儿上交手,判断一个人能不能打得过,往往是拿自个儿拼了性命与人争个高下来判断的,所以通常做不得准。
这厢刚平静下来,酒肆里就又进来一个长身玉立的青年,撑了一把画着梅花的伞,倒是没让雨落在身上,只是那双鞋有些泥泞不堪,一看就是在雨中走了挺久。
“来了?”楚少渊目光移到他身上片刻,又收回来,指着自己对面的凳子,“比我预想的迟了一刻钟。”
青年人有些赧然,随手拍了拍身上的雨珠,将伞立到一旁,这才小心的坐到楚少渊对面。
“家中还有嗷嗷待哺的小儿,实在是脱不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