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早就到村头了,只是路过姑婆家门口,我就进去看她,就耽误了一些时间。
姑婆是我爷爷唯一的一个妹妹,我听我爸爸说,当年爷爷能上大学,全靠姑婆作出了牺牲,姑婆小小年纪就主动辍学在家帮忙干活,供爷爷上学,爸爸常常叮嘱我,回老家务必要去看看姑婆……”
韦小棠捧着空酒杯,滔滔不绝的说,我却看到芳芳的脸色由红变白,最后变得有点僵硬起来了。
“你去姑婆家?”
“是的,六年前我去过,我认得她家,这次路过她家门口,我就迫不及待去了,我给她带一些广东手信……”
“那你……见姑婆了?”
“见到了,不过,她可能年纪大的,眼晴和耳朵不太好,她认出了我,慈祥地看着我笑,我给她手信,还削了一个苹果递给她,她拿在手上,轻轻咬了一口,就摇了摇头,又放下了,我看她只有两颗门牙了……我又掏出一个信封递给他,告诉她说,这是一千块钱,你拿着喝茶用吧。她也摇摇头,摆摆手,好象是说这个钱她用不了……”
芳芳不吱声。她怔了半天,突然伸手拉着韦小棠和我,说是去姑婆家看看。
韦小棠疑惑不解,但见芳芳态度很坚决,只好跟阿海拿了车钥匙,三人驱车去姑婆婆家。
姑婆家位于屯口十字路边,一张大鱼塘的边上,一个低矮的瓦房,天色已黑,屋里不开灯,有点伸手不见五指。
“姑婆去哪里了?”韦小棠问。
芳芳不言语。她打开手机的手电筒照后,推开虚掩的大门,走过院子,直接到大厅。
“没电吗?”韦小棠也打开手机照明功能后,凑到门边墙壁按了几下电灯的开关,见灯不亮,便有点惊骇的说。
芳芳依然不言语。径直走到大厅前面的祖宗牌位前。
在祖宗牌位前,放着一大袋手信,隔着透明的塑料袋,能依稀看出有广东腊肠,腊肉,和一罐英德红茶……旁边是一个孤零零的削了皮的苹果。
芳芳轻轻拿起来仔细一看,苹果上果然留有两个浅浅的牙印,两个牙印中间,有个豁口。
“姑婆两条门牙中间确实是空的……”芳芳自言自语说。芳芳又拿起厚厚的信封,发现封口没有拆开。
“这么晚了,姑婆去哪里?”韦小棠见芳芳脸色冻僵似,禁不住问道。
“姑婆……她老人家年前已经逝世了……”
“啊?……”韦小棠骇然惊叫。
我听罢,只觉脊背一阵凉意袭来,头发条条倒竖,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姑婆年前走了,当时考虑到你们在广东,没通知你们,姑婆的儿孙们全都搬到县城去了,三月三他们才回来。平时这里没人,门也没上锁,……”
在回芳芳家的路上,一直默不作声的芳芳突然对韦小棠说。
“可是,我、我傍晚时候……确实是见了姑婆,她、她还当着我的面,咬了一口我帮她削了皮的苹果,苹果上也还留有牙印呢……”
“也许是你中蛊了……”芳芳低低的说。
“啊?中蛊……谁放的蛊?……”韦小棠和我不约而同惊骇道。
“不过你放心了,这是......误伤,事情过了就过了,你也不要放在心上。”芳芳又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