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全部凹陷进去,整个人也飞了出去。
周围的步兵眼都红了,连祖宗带河伯都骂了一遍,一窝蜂地冲那骑兵砍去。
数把锋利的长戈勾住了骑兵脖子和肩膀,众人一起大吼,四下发力,那骑兵只嗥出半句,脖子便被斜着割开,鲜血喷溅而出,一只前臂也被生生扯掉,整个人挣扎着摔了下来。
“我砍到了!砍到了!”勾住脖子的步兵正在举臂大吼,一支羽箭劈面而来正中眉心。随即箭雨纷至,数十个骑兵纵马踏来,各个不间断地开弓放箭,众人纷纷哀嚎倒下,只有少数几个机警的早跑两步逃出射程。
然而逃出这两步也没用,前面还有骑兵在收割。危师阵型已乱,战车被冲散,步兵没有了战车庇护,死伤惨重。危侯看着自己的士兵一个个倒下,心疼得直抖,从头到脚都打起了哆嗦。
“击鼓!各自为战!跟他们拼了!”
危侯也豁出去了,什么阵型什么打法,这帮狼崽子把我的下危祸害成这样,先打个爽利再说!
他压低身子躲开一记流箭,指着远处那匹招摇的乌云踏雪命令御者:“往那里冲!杀了鬼方易!”
车右手持长戈边砍边吼道:“大人三思!妇好大人有言在先,不得擅自突袭!违令者斩!”
“我呸!你是不是下危人?!她妇好才在下危呆了几天?!还军神!下危变成这样全拜她和昭王所赐!我算看明白了,下危毁在鬼方易手里就得被昭王逼死!管他娘的!冲过去!妇好要杀就让她杀吧!”
这一番话吓得车右魂飞魄散,妇好手腕之强硬不比昭王弱。危侯不怕,他可害怕被做成肉脯。于是车右拉住御者,尽可能地拖着不让战车出阵。
御者被拽得乱晃,只能握紧缰绳尽力稳住。饶是如此,四匹战马也有些失了控制,中间两匹服马还好,外侧两匹骖马已经不安地各自往旁踏地了。
就在争执不下时,危侯忽觉前方有异,似乎日头忽然黯淡下来。车右眼尖大叫一声快走!快退!然后松开御者一把抱住危侯。
但见无数羽箭遮天蔽日,蝗虫一般从天而落,叮叮当当地落在商军阵中,瞬间激起一阵惨叫。
危侯的御者肩膀中箭,挣扎着驾车向后回转。车右身中数箭,死死护住危侯趴下不动了剩下危侯挣扎着爬出来,待看清眼前形势,他立刻抓起鼓槌猛击战鼓。
咚咚的战鼓声响彻战场,同样陷入苦战的蓝侯一听,立刻狂吼:“击鼓!敌人强攻!敌人强攻!”
喊声未落,尖叫、咒骂和马蹄声边腾空而起。就见远处地平线上,一条一望无际的黑线急速向前推进,那黑线冲下山坡,后面无边无沿,居然全是密密麻麻数不清的鬼方骑兵。
蓝侯大惊,鬼方易为什么突然压上着么多兵力?他这是要发动总攻?对自己俩师犯不着啊。
但他顾不上别的,只能接连下令命蓝军士兵迅速结阵准备据敌。
答案立刻就出现了,另一阵战鼓并着呐喊声从后向前涌来。
“好师出战!蓝师、危师收归两翼!让开中间!”
煊赫赫一杆玄鸟大旗迎风招展,妇好手持长弓立在战车上飞持而来。在她身后,是一眼望不到头的五支师团。
“有救了!”蓝侯大喜。
鬼方骑兵呈扇面状扑来,商军却似一支利箭样直插过来。妇好稳稳地立在头车上,张弓搭箭瞄准了冲在最前头的那匹黑马,唇角边荡漾开一丝笑容。
嗖的一声,妇好一箭射出,立刻丢下长弓抄起长戈。鬼方易伏身躲过,直起身子来盯着那妇人。长戈在阳光下光灿灿夺人二目,妇好淡然道:“杀!”
轰隆,像两个浪头撞在一处,溅起无数的血肉伤兵。两支大军迅速绞在一起,各自张开双翼,都想要把对方包裹进去。
这片惨烈景象被高处观望的斥候看了个清楚。他抹着眼泪飞跑回山中,一五一十地回报给了弃。
“你看清楚了,鬼方易的后方只有两宗骑兵?”
“属下拼命数了,原本后方有四宗。后来不知道为啥,鬼方邑突然抽走两宗。现在后方只有一宗和几个小族联军留守。”
子央回头看着弃:“动手?”
“等父亲。”弃叫斥候再去回禀昭王。
片刻后,传令兵飞奔而至,单膝跪倒:“昭王令小王出战。”
弃回过头,六师联军分立山凹之中,军容整肃鸦雀无声,漫山遍野人影耸动矛戈林立。他一挥手,沉声道:“王师留下保卫昭王,其余六师,整装出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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