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所有的英雄豪杰,面对着所谓的名门权贵,风雪中的少年缓缓开口了,他的声音铿锵而有力:“你要我给天翼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那么,谁来还她一生幸福快乐的清白?”
皎古顿时怔住,他万万没想到少年如此决绝。
白平海也怔住了,这可是皎古先生啊,他的面子你都不给?
天青的脸色又沉了下去,看来今天这件事没法善了了。
少年指着少女,继续说道:“天将军一生为国征战,不就是为了保护像她这样的王国民众吗?结果最后她还反被王国的贵族玷污欺辱,那么天将军这一生征战又有什么意义呢?天将军究竟保护了谁?”
不远处的展龙忍不住了:“闭嘴,天老爷子的功勋,岂是你可以随口否定的?”
少年根本没有理他,继续道:“王国的律法的确是劝人从善,但却不是放任恶行,天将军守护的是王国土地,而不是王国的罪恶,王国的民众活着已经非常辛苦了,她无父无母,又天生聋哑,靠着缝染布料换取微薄的收入,指望遇到一个能帮助她的人来度过这贫困的一生,你们却连这点权利都要剥夺,天翼这种恶行,到底该不该受王国的律法处置……”
他神色慷慨,越说越激动,但是禹兴扬的心却在不停的下沉,他已经有了一种预感,这件事正在朝不好的方向上发展。
白平海忽然冷笑起来:“小兄弟,听你这口气,是要按我们大盛王国的规矩处理来这件事了?我们王国一向奉行强者至上,谁的本事更大,就按谁的方法来。”
少年一脸的冷漠:“你是成名高手,我自然不是你的对手。”
白平海不屑的说道:“你如果以为我要对付你,你就错了,我白某人还不屑以大欺小,你如果要论武取胜,我们肯定会给你找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绝不会占你的便宜,你不是要公道吗?我们现在就给你一个公道。”
他一边说一边向不远处使眼色,早已准备好了的展龙立即走了过来。
白平海厉声道:“这位展龙兄弟和你一样,都是源能者,而不是战士,你要是胜得过他,那天翼该怎么验明正身,由你说了算。”
这话还不是说给少年听的,而是在暗示天青。
天青沉声道:“不错,小兄弟你要是赢了展兄弟,翼儿验身之事就交由你来定夺,只不过刀剑无眼,两位还是谨慎行事,点到即止。”
少年的眼中泛出了一股逼人的锋芒:“这可是你们说的?”
是他们说的又如何?快走啊,赶快离开这里,只要留得一条命在,不怕将来没有机会讨回公道。一向冷静的禹兴扬此刻心中竟然暗暗焦急起来,俨然院中持刀的少年就是自己一样。
又一阵冷风袭过之后,湖边的篝火就快熄透,漫天的风雪再度变大,空中竟响起了一种“呜呜呜”的怪音。
少年反手持刀,源能已经运起,身上似乎散发着一层热浪,所有的雪花飘到他身上迅速就被荡开,跟着化为白气。
展龙手握一把精光四射的短剑,从他选择的兵器来看,他也确实没有占对方多大的便宜,毕竟都是短兵器。
但他这短剑一看色泽就知道绝非凡品,而少年的镰刀却是普通货色,所以展龙傲然道:“请先出手!”
少年没有跟他客套,突然飞身而起,姿势如鱼跃龙门,凌空反手一刀切来。
这一刀之凌厉,刮起的气浪激得已快熄灭的篝火居然都重新燃起,何况黑色的镰刀是没有光的,犹如黑暗中的幽灵,它切碎了雪花、也划破了夜色。
一个源能者能有如此境界,就连天青和白平海眼中都有了一丝赞许之色。
但禹兴扬的脸色却格外沉重,他是刀法名家,自然一眼就可以看出少年的问题所在。
这一刀太过刚猛凌厉,而招式走的又是诡奇精绝的路数,简单的说,这一刀就是全力一击,一旦发出就没给自己留后路,遇着源能底蕴更强的对手一旦挡住,后果凶多吉少。
“叮————”
展龙横剑当胸,刀剑交击之声格外清脆,正是玉器撞击瓷碗的那种声音。
但这一刻禹兴扬却是精神一震,他又看清楚了,展龙的架剑姿势虽然未变,可是肩部铠甲却产生了一丝不易觉察的划痕,少年的刀法远比他想象中高明。
不过这展龙却是白平海的弟子,再不济事剑上的造诣也弱不了,少年退回去的时候,右手衣袖本来很破旧,现在则是彻底不见了,化为了碎片在空中散落。
少年和展龙的确是旗鼓相当的对手。
展龙本来还很轻视这乡野少年,直到接了这一刀才知道对方一点不弱,这一次他不能再站着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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