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站着不动了,必须变被动为主动。
“小心了!”展龙主动开口提醒。
话音落下之时,身影掠出了一道残像,路线呈怪异的弧线展开,剑影似有似无、剑光乍分再合。
“咔嚓”一声,少年不禁退后了两步,他手中的镰刀已断为两截、刀身没入雪地。
武器折断基本上就算是输了,白平海面有得色:“小兄弟,现在你无话可说了吧?”
众人也是议论纷纷,大家似乎都在称赞展龙的身手了得。
皎古笑道:“由我、白平海、空宗主带天翼进去验身,不知道大家有意见吗?”
大家能有什么意见?就算有意见也要变得没有,在场的也就这三个人的身份地位是最显赫的,谁敢反对?
“慢着!”少年缓缓扬起了右手,“我还没有用我真正的武器呢,这把镰刀只是我平时用来割草的。”
白平海的脸色变了,眼中也迸出了杀机,已经给了你两个台阶了,你居然还不肯下。
瞧见他的神色,展龙也心领神会,冷冷的说道:“小兄弟,你不愿服输吗?”
少年手腕扭了扭,一道暗金色的光华就翻到了他的指间。
这一瞬间,禹兴扬全身的血液几乎都凝固了,他的耳边仿佛响起了一个炸雷般的声音,是那么遥远,又是那么熟悉:
“这把刀,算不算是这一届的天下第一刀?”
这把暗金色的爪刀,赫然就是七年前的论武大会上,丁文赫姑娘手上的那把英雄小刀。
七年的时光不算漫长,但它却足够人们遗忘很多事情,所以当小刀出现的时候,在场居然没人认得出来。
人们记住了大哥、记住了国君、记住了荣耀,却记不住这把英雄小刀。
或许,人们忘记的是伟大的行为和崇高的品质,更或许,人们甚至忘了为什么会忘记?
但是禹兴扬却没有忘记,这把刀留给他的印象实在是太深太深,甚至改变了他的人生,现在又出现了这里,这把刀冥冥之中仿佛和他有着某种神秘而特殊的联系。
当然,这些年在找寻大哥和丁文赫的过程中,他将这把刀的来历也打听得一清二楚。
刀的本身也许并不怎么样,可是刀的经历却令他肃然起敬,在他的心中,这把刀已经不是刀那么简单了,它是一种信念,是一群人的信仰,它代表着草根、象征着坚韧、它激励着这些人绝不低头、永不言弃。
此刻刀就拿在少年的手上,暗金色的光辉在雪夜下俨然一颗亮星,但在禹兴扬的眼中少年的形象却不见了,他看见的仿佛是大哥,是文赫姑娘,是许许多多手持这把刀的人,他们现在全部站在院中,面对所有的强权显贵,他们脸上没有任何一丝惧色……
禹兴扬忽然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希望,那种感觉就像雨过天晴,阳光破云直下的爽朗,他忽然对这少年充满了信心。
因为,正义必胜!
连禹兴扬都有如此想法,少年又何尝不是呢?英雄小刀就在手上,这把刀传到了他这一代,他还从来没有失败过。
这一次,少年再次主动掠起,暗金色的刀光如同漫天雪片一样形成一张大网罩向展龙,展龙同样飞闪而出,手中的短剑化为一道白得刺眼的强光。
大网中这道白光左突右刺,宛若游龙惊凤,刺得大网“叮叮当当”作响。
两人的身形那是急闪交错,激荡而起的气流掀起得四周的桌椅“稀里哗啦”乱飞,飞到空中更是“噼里啪啦”乱碎。
大院中央热力源能逐渐形成了一个无形的力场,不断朝外扩散着一圈圈的波浪,剑光就在这波浪中一闪一灭,如果不是事先知道这两人在里面交手,旁人定会怀疑此等目眩神驰的画面是阳光下湖面泛起来的粼粼波光。
光影连成一片,转瞬即逝,看似波浪一样的刀片突然收拢,又是“叮”的一声脆响,这次的声音悠由绵长,宛若一声动人的清鸣。
下一刻,所有的刀光剑影纷纷消失,院中又恢复了平静。
禹兴扬不禁激动得站了起来,他无法压抑自己惊喜的心情,因为英雄小刀还握在少年的手中,但展龙手上的短剑却不见了,展龙的右腕处鲜血淋漓,显然是被爪刀切中。
这一战,胜利终究还是属于少年,属于这把充满传奇的英雄小刀。
这把刀无论到了何时何地,它总要以那些自认为是上等人的鲜血来祭祀,才能绽放它真正的光彩。
正义,它也许会迟到,但它从不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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