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开了后,她跟着我进去。
我没有再打开屋门,站在院子里说:“你说吧,到底有啥事?”
那个女人朝着门口看了一眼才说:“我是别哩村的,那天去你们家地里捡过菜,你记哩不?”
我再看她一眼,穿着和打扮都有些不像去地里做事的人,头发和脸色也不太像。
因为天色晚,我把院里的灯打开,看到她站在灯光里身形娇好,脸上却带着愁容。
我站在离她两步远的地方说:“还真是不记哩,我家那些菜有时候我不在这儿也有人去捡,反正毁了,谁捡都一样,你是咋了?”
那个女人又向我跨了一小步说:“那天问你北村观香的女人,你还记哩不?”
经好这么一提醒,我又重新看了她一眼,还真是那个女人,只是那时候她穿着宽大脏烂的衣服,头发也篷松地扎成团站在菜地里的形象跟今天站在这里,如果不仔细辨认,谁会想到会是同一个人?
我“哦”了一声,看着她说:“想起来了,咋了,你还是问观香的事?”
她想了想说:“我不问观香,问您二叔的事。”
我更不解地问她:“怎么又跟我二叔扯上关系了?”
她站了一会儿,眼神不定地看看这里,看看那里,最后问我说:“我能去屋里跟你说吗?”
我站着没动说:“就在这儿说吧,我屋里乱七八糟的,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也不好意思招待您,再说了这会儿天也晚,木人来这儿。”
她又站着想了一会儿才说:“我妈快要死了。”
我已经被这姑娘的说话方式弄的有点头晕了,不知道她前后说的几件事情到底有什么联系,只能无能为力地看着她,等着她后面的解释。
她似乎也有些着急,慌张地看我一眼说:“我妈临死前就想看到他得报应。”
我仍然弄不明白她说的到底是什么事,可是已经知道他们家一定是跟我二叔家有仇的。于是问她:“这个事情跟我有啥关系,你干嘛来找我?”
那个女人听我说完,竟然“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呜呜咽咽地说:“你得为俺做主啊,俺也不是什么好的家庭,都是穷人家,俺爸已经因为这事死了好些年了,俺妈要不是被气顶着估计也早活不成了。”
我被她的举动弄的有些手忙脚乱,忙着把她扶起来说:“你站起来说,到底是啥事,我听半天也没听出个一二三四来。”
她虽然站了起来,但是却还是在哭,我其实挺着急的,一个陌生的女人大晚上的在家里哭,总是感觉也不太好,就想着她快点把事情说清楚,能不能帮的是一回事,总也不能就这么站着。
这样想着又催她:“你别哭了,有啥事就快些说。”
她似乎是心一横,抬头看了我一眼说:“你把你二叔拉支桃园观香,那个老神仙一准能算出他做了什么恶事。”
我有些郁闷地说:“我不是闲的,没事拉着他去观啥香,再说了,人家也不一定就给他算,你现在是有啥事,只说你的事就中,反复的说我二叔跟我是怎么一回事呀。”
那个女人就又站住了,我开始怀疑她的精神是不是有问题,怎么一件事情来回说,总也说不到点子上,折腾了半天,我问的重点她一个也没说出来,反而是要求我去这样那样的。
不想再理他,在院里把东西收拾了一下,准备把大门外的三轮车开过来,过程中也顺便跟她说一句:“你还是回去吧,他要是真做啥事了,你就去派出所报案去,这神里鬼的谁也说不准,别说那东西木有,就是有用,咱也不着咋用哩。”
她站着听我说完,就真的往大门口走去。
经过我身边的时候却冷冷地说:“你袒护一个连你都想害死的人,迟早会自食其果。”
我本来想回她两句话,但是她已经快步出了我家的门,向外走去,身形有夜幕里渐行渐远渐模糊,最后像一团黑影一样,完全融进夜色里。
她走以后,我却安不下心来做别的事了,勉强把车开到院子里,连饭都懒得做着吃,喝了一杯凉白开水后还是决定去一趟我二叔家。
他们家早已经不住在原来的院落里了,这几年我们这里发展起来大片养殖的,几乎每家都在地里盖起了房子和猪圈羊圈鸡圈,然后人连同这个动物就全部都搬到了地里。
我二叔家的猪圈靠在西北角上,一个小院落里盖了五间平房,他儿子娶了媳妇儿后住在大三间里,他和我二婶住在原来的小二两间里。
猪圈盖在住房的西边,有两个,看着也有两三亩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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