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有的学子,十年都读不通。这些人已经是拔尖的聪慧之士,十年都读不完,足以说明府学之难。如果十年都没读完,他们就得肄业回家。
读完府学,就获得了入仕的门票,但还需要入伍十载。或者可以继续进修,其中最优秀的学子,每年大概三千人,可以进入齐州府学读书,在这里直接跟世界各地请来的著名智者交流,沟通和探讨,这些全世界最聪明的脑袋在这里进行思想碰撞,他们已经不是学习知识,而是不断创造新的知识。
齐州府学实际上不设学习年限,一生待在这里都行,但想出仕,依然要入伍十年,利出一孔,这是铁律。但齐州府学的学者,有一个特权,他们可以免试去海外探索,代替军龄。比如去美洲大平原地区,研究印第安部落文化,一年可抵两年军龄,撇去路途,实际上只需要在这里待三年,就可以回国做官。
事实上,要读通乡学、县学、府学三级,难度比科举小不了多少,也是十年寒窗,过独木桥。
而要读到齐州府学,那更是比科举都难,毕竟科举只是在孔孟之道里窥到门径,齐州府学却要在孔子、孟子、老子、庄子、苏格拉底、柏拉图、毕达哥拉斯、亚里士多德、甚至释迦摩尼和穆罕默德这些智者圣贤的思想方式中,都有所领悟,学识的深度也许就跟一个科举进士差不多,可是广度和视角却翻了数倍。
一个进士之才,读通齐州府学,至少要花费十年工夫。不止他们要十年寒窗,东藩府的投入是巨大的,有人算过,一个十年读通齐州府学的学子,花费在他们身上的金钱,相当于等体重的黄金,他们是真真正正的黄金人。
这些精英中的精英,每年招收的名额是不固定,多的时候可以有两三千人之多,少的时候甚至只有几百。不是进行名额限制,而是入学需要经过严格的面试,大多数人是过不了关的。真正能过关的,是极少数天才。而这种天才的出现,有时候非常巧合,会出现扎堆的情况,有一年会突然来一个爆发。
比如北宋嘉佑二年的那次科举,别称为科举史上第一榜。那一届科举的主考官是唐宋八大家的大学者欧阳修,而这一科中举的人中,有这样一些名字:苏轼、苏辙、张载、程颢、程颐、曾巩、曾布、吕惠卿、章惇、王韶……
光是唐宋八大家就出了三位,苏轼、苏辙和曾巩。程颐程颢,这二程可是程朱理学的标志,是圣贤。张载也是一大哲学家,有一句名言,“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开启了显赫的关学流派。
这些人中,做过宰相的就不下四五个,这反倒不值得一提了。
在齐州府学体现在招生数量上,每年这里的世界一流学者十人一组,赶往各个府学,亲自考核报名学生,这些学者的眼光,就算比欧阳修差,也不会差太多,就算有错漏,也不至于漏掉苏东坡张载、程颐程颢这样的人物。
这些学者也不至于徇私,他们当然有倾向,但不至于打压府学士子。因为他们可不是来挑选学生的,而是来挑选跟他们一样,去探索世间真理的朋友的。因此倾向主要在于思想是否相近,思维模式是否可取,以及悟性是否够高,而且十个学者,派别不同,文化不同,只要一个认可,就可以收入府学。漏掉英才的可能性,是非常低的。
所以每一届齐州府学的学子质量都有保证,放在世界范围内,是可以跟伽色尼帝国的智慧宫学者,跟印度的那烂陀寺这样的智慧之地的智者比肩的地方,而数量却比这些地方的学者多多了。
李慢侯知道,齐州府学这样的机构,是世界级的,是人类高度的,是不能吝惜投入的。因此这里的财政是不设上限的,只要学者们提出研究项目,基本上都会批准。每年的花费,往往高达一两千贯,而且很无常,有时候很少,不到百万都有,有时候极多,冲到三千万都有可能。
不过平均下来,一年在两千万左右,这其中包括来自世界各地的两千多名学者的高额俸禄,包括支持各种奇思妙想的探索经费,也包括不用上万书吏对从世界各地请回来的各种文献的抄录、翻译经费支出。
这笔钱花的值!
李慢侯不在意齐州府学花多少,他每年预备的经费就是两千万贯,这笔钱很难削减也很难增加,突然猛增,只有两个可能,突然间学者增多了,这是好事,或者突然间爆发出了大量奇思妙想需要检验,这也是好事。
县学的经费应该也会达到两千万贯。乡学则会达到一千万贯。
总计就是五千万贯,增额高达两千万贯,这是一笔沉重的负担,不加税是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