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诗诗见辩机和尚大约三十岁左右的样子,温文尔雅,神态和睦,心下甚是一宽,心道:“他把我当作独孤绮罗,自己觉得很熟悉,实际上我根本不认识他。我是一个现代人,我是柳诗诗,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假独孤绮罗,我第一次见他,根本不认识他。高阳公主的眼光不错,这和尚有模有样,棱角分明,气宇轩昂,换作是我,说不定也会爱上他。”
想到这里,又不由自己的向他看去,只见辩机和尚身上那件褐色袍子极为朴素,浑身上下干干净净,禅房内有一股淡淡的笔墨香味,颇为醉人,似乎同会昌寺里其它香烟缭绕的禅房有所不同,质朴中有一种雅致格调,说道:“大师自便,我同公主殿下说个事情。”
辩机和尚双掌合什,道:“阿弥陀佛,小僧不打扰二位了。”
神色清淡,声调缓慢,说完转身向右侧厢房走去。
这禅房左右两间分别是两个厢房,左侧厢房是辩机休憩的卧榻之处,右侧厢房看上去像个书房,应该是辩机学习译经的场所,与中间会客中厅既相对独立,又自成一体。
右侧厢房与中厅的连接处,有一个一丈多高两丈多长的书籍架,书架格子上面,整齐地放满了各种各样的黄纸经书,透过书架间隙向里看见,隐约看见一张巨大的书桌,上面摆放着笔墨、书籍、经书典籍。
桌子后面,放着一把黑色胡椅,胡椅靠背处镶嵌有鱼骨,图案是朵洁白素雅的牡丹。坐在胡椅上向前看去,便是厢房的窗棂。屋外光线透过窗柩洒在书房中,虽幽静寂寥,却静中有动,生机勃勃。
辩机和尚坐在胡椅之上,手拿一本经书,又开始沉醉其中,浑然一个世外之人。
高阳公主气呼呼地坐在中厅的椅子上,向柳诗诗挥了挥手,示意让她离自己近一些。柳诗诗急忙向前跨出两步,走到高阳公主面前。
高阳小声道:“房遗直是什么意思?”
柳诗诗道:“他这是得了失心疯,见公主姊姊不理睬他,便跟踪了过来。”
高阳公主道:“这个房家老大,我早就看他不顺眼,却没料到他会跟踪我,真是岂有此理?”
柳诗诗道:“公主姊姊,他是不是在追求你?”
高阳公主道:“就他那副德性,我才懒得搭理他。”
柳诗诗道:“他突然追到这里,我怀疑他可能知道点什么?”
高阳公主一惊,道:“你是说……,是不是他嗅出什么?”
柳诗诗道:“这个不大好说,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一定是在公主姊姊身边布置了梢人,咱们的一举一动,他一定有所掌握。只不过这个梢人知道多少,就很难说。”
高阳公主道:“梢人?他胆子也忒大了,敢盯我的梢。”
柳诗诗道:“但愿他知道的不多,这样对公主姊姊有利一些,如果他知道的太多,事情就比较棘手些。”
高阳公主凝眉沉思片刻,道:“没有想到,房遗直会给我玩这一手,我一定不会放过他,放过房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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