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本以为听完后何还澜会惊跳起来,但是他却没有。
“你、你难道真的是……”算命先生一时间变得语无伦次,指着何还澜结结巴巴地问道。
“是什么?”何还澜奇怪地问道,“这两个词太常见了,不是吗?谁都会,但你就问我知不知道八个字我怎么能答上来呢?”
“我是问你你记不记得有人对你说过这句话!”算命先生听上去有些气恼了。
“记得呀!当然了!”何还澜笑着回答他,跪回席子上。
算命先生开始把手伸到面具后面擤鼻子:“那你讲一下是谁跟你说的,又是在什么样的情形下的吧。”
“你跟我说的。就在方才,你给我算命的时候。”何还澜嘴边浮现一丝坏笑,却并不表露。他居然成功地耍了算命的!
“……”
“年青人,使一只手是没好下场的。”算命先生还不容易憋出了一句话,“但你起码清楚这八个字的意思了罢。”
“晚辈自然清楚。”何还澜倒了一杯茶,道,“如果一个人自己都无法估量自己的力量,那么他是最愚蠢的,是失败的。”
“不,失败倒不一定,”算命先生说着,拿出一条白手帕,用它去包起地上洒落的花枝,“就是这个人太看得起自己了。”
“也就是说,失败无法注定吗?”何还澜脑子里突然冒出这句话,连忙问出来。
“对,对,对,”算命先生直点头,摇得他的面具哗啦作响,“不仅如此,连成功都无法注定。年青人,恭喜你,又领悟了一个境界。”
何还澜撇撇嘴,没多说话。
“年青人,你难道就不觉得你是这样的人么。”算命先生接着说道,边把不久前被自己蹂躏过的花瓣花枝倒进手中,“你的内心是只关心你自己的,但你对外还是待苍生为第一,而你看似耍了他人,到最后还是惨败。这是为何?”
“因为我的愚蠢,我的不自量力。”何还澜诚实地回答。
“对,因此你才甘愿跟这些花花草草一起生活,来打发时间,来逃避现实。”算命先生严肃地说道,转而看看向窗外,“雨停了,咱们出去走走。”
他说着,捧着那堆花泥,又端起一杯清心茶,一饮而尽,拿着瓷杯,率先走出去。
何还澜犹豫了一会,也跟了出去。
雨后初晴,灰天渐染,一道如瀑的虹从天际泻下来,重见的日光溅穿虹桥,如迷雾,笼罩着耷拉着脑袋的两棵梅树。落红满地,铺起一层地毯。
踏上花毯,他这才看见算命先生蹲在虹里,一抹紫红正正照在他的左肩头,他正在埋头做着些什么。
“敢问先生在做甚?”何还澜的语气颇为不客气,他凑上去,把脑袋和算命先生挤在一起,本以为眼角余光能看到算命先生的正脸,但他只瞥见一团黑雾。
“给你的树浇水施肥。”算命先生用左手抚平湿软的泥土,把茶杯放下去舀满一杯滴着水的泥,又补平坑洞,右手心里的花瓣和断枝细细撒下去,还扫起落得满院都是的花瓣残枝撒的撒,踩的踩,照样撒上去。就如同播种,洒满花坛的泥面。再将一杯泥浆倒下去,盖住花泥。
“你怎么能这样对待我的茶杯,那可是很名贵的……”何还澜稍稍有些气愤,那茶杯可是他的一位已逝去的故人赠与他的。
“瞧,你的弱点这就凸显出来了。”算命先生批评道,站起来,上下打量着还在滴水的垂头丧气的梅树。
“怕别人毁坏你的珍惜之物,但你既然如此,为何不去争斗?有时,表面上装得太绅士也不好。”算命先生道,复又用手去搅乱自己刚刚才辛苦培上的土,“既然你恨,就去杀,既然你痛,就要哭!知道吗!与其与你的梅花一起卿卿我我,与其对一个再也不可能归来的人哭泣,你还不如去奋斗!以前的那个你去哪里了?!”
说完,他停下来,看向何还澜,看样子是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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