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子是等他说什么话。
“我懂你的话的意思,但是,你说的某些话,我还是没弄懂。”何还澜开口道,意图引开话题,“你说梅花脆弱,这一点是无可厚非的,梅花心志坚强,但外表还是与其他花朵一般脆弱,但你又说梅花多疑,我就奇怪了,梅花是那种疑神疑鬼、娇气的花吗?你说它独傲风雪,那它如何去质疑还有花的外貌比它更美?你究竟想表达什么?”
他这串连珠炮并未将算命先生打得毫无还嘴之力,但此人仍是不慌不忙地解答道:“我正是为了考验你,而你能够发现我的话里的缺漏,当真是不错的了。”
算命先生赞许的目光反倒叫何还澜想打人,何还澜那么关心算命先生说的话,早就发现以把他养的花揉碎为借口的话有问题了,只是算命先生的话太多太杂,他哪里有时间去思考。
“年青人,你要知道一句话。梅花不多疑,真正多疑的是那个种梅花的人。”算命先生一手伸进虹光里,搅着这灿烂的光彩,“我看到了这里的第三个人,就不跟你解释了,自己领会。”
“嗯。”何还澜应道,却马上反应过来:“梦杭来了?他不是知道没经过允许不准进来的吗?”
“不是你那个善良的小侍卫。”算命先生看着一个方向,道,“是一个看不见的人,不对,说是人也太高抬它了,那是个不是人的东西,你瞧。”
何还澜望向他看向的地方,那是两棵梅树之间的空隙,那里有一个废弃的鸟巢,好多年前的了,只是何还澜认为同为羽族,就放那鸟的空巢一马,没打扫掉它,还帮忙去把鸟巢修修补补,二十年前,那里住进了一个不是鸟的生物,他挺高兴废弃的屋子也有生灵入住,就没清理掉那小东西,现在它也搬走了,鸟巢就挂在树枝上,风吹雨打,零散极了,就差没有掉下来了。
现在巢应该是由于光线原因,变得稍稍阴暗,这是时常都会有的事情,没有什么异样。
“哎,大白天冒出个这种玩意,真是的。”算命先生叹道。
何还澜没有说话,心里却想到了另一个人,也许,那个在算命先生口中的“人”,便是那个他日夜思念的人儿了。
“对了,年青人,我能否托你帮我做一件事?”那个算命先生转过头道,闪着星光的眼眸折射着一种异样的光,“咱们回房里说。”
“你的意思是这样我就不必付钱了?”何还澜调侃他道。
“可以可以。”算命先生态度突然变好了,“我给你一本书,你拿着,帮我交给一个人。”
说着,他从行囊中很珍贵地拿出一个厚厚的灰皮书来,两手送到何还澜的手里:“好好保存。”
“你说让我去交给一个人,那个人是谁呢?长什么样子?”何还澜被弄糊涂了,赶忙问道。
“那个人嘛,我今日询问你的所有问题,我今日对你说过的所有话,你都可以对那个人说,如果他的回答令你满意,你就把这本书交给他,并且说,他的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在天涯另一角等着他来。”算命先生道,面具上的一对眼孔中流出两行清泪,“年青人,发誓。”
何还澜心想这人大概也是个天涯沦落人,和自己一样,都在寻找着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人,虽然找的人不同,但找人的人的心是一样的:“我以我命为誓,为先生找到他的另一半,如若食言,我自愿跟随先生一生。”
“别发毒誓,别发毒誓!”算命先生赶上来拍着他,“年青人,很感谢你,也很感谢你的答案,虽然这和我想要的还相差甚远,你只答对了一半!我得走了!她在等着我!”
说毕,没等何还澜按礼节送他出门,算命先生就把面具飞快地摘下来,甚至没让他看清自己的脸,就跃出窗外,犹如一条行龙飞凤,眨眼间就一个空翻立在了那花坛之上。
“先生!你!你干甚走这么快?”何还澜追出去,边跑边喊,
“我问你八个字,你不知,我与你梅花残,你多意,待看天下事,你又知几何?人托我事,我托与人。”那个先生的声音骤然变得如银铃般好听,只闻“砰”地一声炸响,黑雾弥漫,人已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