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晏岁寒两天前从品古斋回来,陆长征就敏锐地发觉她有些不对劲。
首先,她跟品古斋新的少东做了朋友——自从当年他跟她最好的朋友一起背叛她之后,她就再也没有朋友了。
其次,她回来之后就睡了一觉,尽管那次只睡了两个小时,陆长征已十分震惊。从她出狱到现在,她在他身边的时候,很少说话,没有表情,也不睡觉,行尸走肉一般。在完全无所事事的环境里,积劳成疾,营养不良,心力将竭。
晏岁寒焕发出许久不见的生机,陆长征并没有放下心来,反而寝食难安,好像有什么东西即将离他而去。
与陆长征强力制冷不同,季连城笑得可谓荡漾,比他的笑容更荡漾的,是他头上一刻也没间断的弹幕刷屏。
孟檀音不得不承认,季连城的内心住着个话唠。
宴会一结束,陆长征就迫不及待地拉着晏岁寒离开,晏岁寒甚至来不及跟孟檀音道别。
杨知夏看着两人匆匆而去的背影,转向孟檀音道:“陆长征是不是在生气?”
“大概。”孟檀音悠悠一笑,并不担心晏岁寒。陆长征生气的话,晏岁寒只会更高兴。
布加迪车内,陆长征霸道地将晏岁寒锁在怀中,不容她挣扎,头埋在她颈间深吸了一口气,感受着她幽幽的体香,嘶哑着声音道:“再说一遍。”
晏岁寒面无表情,漠然道:“说什么?”
“说,我高兴。”陆长征捏着她的下巴,直直看进她的眼,强势命令道,“说!”
“陆长征,”晏岁寒面冷眼冷心也冷,“对着你,我只觉得恶心,哪里高兴得起来?唔——”
她闷哼一声,却是陆长征突然用力勒紧她的腰,将她狠狠压制着躺倒下去。他俯下身的时候,司机非常有眼色地升起了前后座之间的挡板。
挡板升起,近乎密闭的狭小空间里顿时充斥着陆长征狂野的气息,将晏岁寒深裹其中,无处可逃。
陆长征的手指顺着轮廓细细描画她的脸,继而抬手拔掉她盘发的发卡,如瀑的长发流泻,海藻般散在身下。
“岁寒,给我生个孩子吧。”
“孩子?”晏岁寒听到这个字眼,突然笑了起来,冷漠中却莫名地带着轻快。而后她抓着陆长征的手,出狱一年多以来,第一次主动牵引着他去触碰自己的身体。
小腹靠下的位置,有一片凌乱的伤痕。晏岁寒笑眯眯地道:“这里,曾经有一个孩子。”
陆长征感觉到大掌之下微微凸起的疤痕,听着晏岁寒的话,脸色突然变了,扭曲得有些可怖。
晏岁寒却敛了冷漠,面容一下温柔起来。她放开陆长征的手,轻轻抚着小腹,仿佛抚着那个无缘出生的孩子:“那时候他已经三个月了。”
“你做了什么……”陆长征心头剧痛,声音颤抖。
“我啊,”晏岁寒静静地看着他,眼中的凉薄寡情跟他如出一辙,生如裂帛,“我就用一把磨尖的牙刷柄,将他连同子宫一起搅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