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是陌路投缘而已,就算她曾救治过荣安王妃,或者她是王妃旧时闺阁好友之女,可何至于能做到如此周全,这与亲生母亲又有何异?
且还有一层疑虑,更为惊心……
正皱眉想着,忽听刘嬷嬷轻咳了一声,林清便赶紧行礼致谢。
自知失态,林清倒没有尴尬之色,反倒露出了欣喜,落在荣安王妃眼里只觉得她神色忽然柔顺了不少。
“好了,你快去洗澡,晚上带着宣儿来我院中陪我吃饭。”
荣安王妃一面往外走,一面催促着林清。
二人说笑着走到院门口分开,林清便返身回房,四处一看,只有雁秋一人在房里预备洗澡水。她心中不由得一惊!
“乌茉和蝉儿呢?怎么王妃来了,也没人在父亲房里?”
林清惊疑不已。
“王妃来之前,刘嬷嬷让她们去前院领姑娘房里的月钱,也不知她们磨叽什么,到现在还没回来,足有半个时辰了。”
雁秋放好水,又将林清衣物备好。
林清皱眉沉思,这究竟是蓄意调走她的人,还是纯属巧合?还有先前那无意中看到荣安王妃在父亲房里落泪,这一切都太不同寻常了……
待林清洗漱完毕,乌茉和雁秋也都回来了。
“你们去搬王府银库了?”
林清摇着团扇笑问。
乌茉待要开口,却被夏蝉拦住了,她手里举着一封信笺,摇着脑袋,装腔作势地笑道:“这可是东京来的信,可比银山值钱多喽!”
林清一听便知是顾五的信,强掩着激动,笑着用团扇扑了夏蝉一下。
“死丫头,做什么这幅样子!没规矩!”
听着林清娇嗔似的责备,乌茉与雁秋都在一旁掩嘴笑了起来。
夏蝉嘻嘻一笑,知道自家姑娘嘴硬心急,忙双手将信奉上,且道:“蝉儿知错了!姑娘快看信!”
林清正色接过信,忙着拆开了,仔细读了一遍。
夏蝉三人见她先是自己笑了一阵,渐而眉峰高蹙起来,俱都不解。
“顾五公子说了啥?”
夏蝉禁不住好奇,率先开口问了。
“没什么,只说了些家常趣事儿和外头听来的一些新闻。”
林清如实回答,可她不解的是,顾五丝毫不提她母亲如何了,只一味说些好的事情。
从他写信的日子来看,显然已经过了上辈子他母亲身亡的时间。
难道中间有什么不同寻常的缘故?
“你们绕出去和方轲取信,可听他说了些什么?”
林清面色焦急地问道。
“说了说了,方轲大哥说,还有些事情,要等见着姑娘再说,他也是从旁的地方听到的,不知真假。”
夏蝉忙忙地抢着回答。
林清捏着信,皱着眉陷入了沉思。
顾家也许是出大事了。
顾五哥这是报喜不报忧啊!
庆幸的是,也许经她提醒,顾五哥的母亲真的能避过这场劫难。
如此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