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盆大雨,骤然而至。
柳尘沉默不语,任由青豆大小的雨点拍打肩头,噼里啪啦,声音激烈。便是一身粉红长裙的苏婉儿也于这大雨之间,一样无动于衷,立身而巍然不动,任由雨滴落湿润她肩头。
院内清一色皆是于此刻沉静之人,老花徒儿静寂伸手接落雨,看掌心却一片干燥,雨入他周身三尺尚未沾衣,便是皆化作蒸腾的白色雾气,其中若仙气袅袅。大袖一挥,一股浑厚真气无形中笼罩于柳尘与苏婉儿之间,雨落不沾身,呼哧着消弭目中。
花徒儿迈步离院而去,不回头,却于瞧不见其背影时,传来提醒之语,“今日莫出府,明日可勉强出去,那柳凤泽应当于你有重大用处,休书一封。让大公子放出来,莫得关久了。”
柳尘目送他消失自己视线内,觉得花徒儿说的在理,伸手接过一滴雨,他愣怔怔道:“今日先让他在待着,明日去领出。”
灵光乍现,匆忙入了屋内,取油纸伞一把,“你们莫跟来,我自己去。”
悄然无声的尾随离去的花徒儿,他每次来取都是无踪无迹,柳尘好奇他到底居住于何处?
柳云安然点头,瞧见柳尘没了视野,苏婉儿入屋檐下,落不着雨了,轻功踏上,一个疾步如箭,飞身跟上。自己的任务乃是老爷子下的死命令,护佑公子安危重于泰山,他怎会为此一句,便舍得放心。
柳尘不知只偷偷尾随远去的花徒儿,想着这倾盆大雨,滴声如雷,他应该不能听的真切,探知不得自己在尾随。殊不知,后方不远处一颗幽树下,人影轻踏一树巅,始终注视他。
“人呢?”
只听“噗通”一声,花徒儿竟然凭空消失,踪迹全无。柳尘匆忙快步而上,停步看前方一片碧绿湖面浪花波纹。
柳尘须眉紧凑,“难不成在湖底?”,心暗自一想。
细思极恐,洞庭湖湖面至湖底最浅处也有百来丈,若花徒儿真居住于湖底。
“嘶”,倒吸一口凉气,真是可怕。怎样厉害的高手可以居住湖底,他不太清楚,但从这一点来看,就绝对比柳凤泽那二世子要强上不止一线。
柳尘有所犹豫,到底要不要下湖去一探究竟,却又担心自己不会裘水。一时之间,左右为难的他。远处柳云偷自注视柳尘,深知自己责任,不曾有一丝懈怠。
柳尘思量小片刻,摇头苦笑,转身离去。入了湖,对他这不识水性的旱鸭子,岂不是有去无回?可不敢贸然,水鬼一只可难做。
见柳尘回身,柳云迅速退去,隐入不易察觉暗中,不让柳尘发觉。湖水花徒老头儿一直漠漠注视湖面的他,掌间一股磅礴真气流转,夹杂水势流成卷,毫不犹豫柳尘下湖,他必将已雷霆之势出手,不敢说杀命,但重伤不醒他何惧?
既见柳尘退去,掌心凝聚的磅礴水力劲儿消,顺流散。
千树绿桃粉底,湖水碧蓝,春花红火,好一派旖旎景色。
洞庭湖,这是一座活水湖,远比一般湖泊清澈怡人,方才花徒儿屏气下潜,刺入湖中。
照理而言,但凡稍深一点的湖底不管如何,都应该伸手十指也不见得不抹黑不见任何光景,但此处却是玄妙许多,湖面幽光波冽,却也能照耀直且了。
湖底,花徒儿老头子盘膝坐下,屏息凝神静气,以待对方一湖中石台的如魁老人。眼前这人,身高莫近一丈盘膝坐;一头半百半黑长发于这湖水中形若水草,摇曳顺水势而缓缓摇荡,闭目入定的老魁体魄雄健,借着幽光依稀可见老魁手脚皆禁锢着偌大如手臂粗厚的铁链,共计八根锁链尾端都浇筑了一块重达千百斤的铁球。
真是难以想象,除却镇世八族外,镇东府竟然也能有如此匪夷所思,同时残酷万分的湖底监牢?
花徒儿老头子翘首明眸,以盼望他开眸,问道:“今日如何?”
老魁不开眸回答,花徒儿起身踏前一步,老魁阖然开眸眼神冷冽,如刀如剑,直刺灵魂深处,不带任何感情,震烁花徒儿悬停半抬的右脚,重新回到原位尴尬一笑。他已习以为常,老魁少与他交谈,甚不开眸,却极讨厌他迈出方才那距离一步,这老魁将这距离把握的极其准确。
花徒儿看他,眼神中透露着一股惧意。这老魁与他渊源颇深,到如今数十载,花徒儿已不知他何时能清醒?
望向这数十年来,唯一可见的人儿,本不带任何感情的眼神多了抹柔和。
老魁艰难的张开嘴,沙哑着嗓子,怀着刺耳难闻的嗓音,眼中猩红,说道:“难以压制。”
实在有些难以想象,湖水如何不入二人张开的嘴中。竟能在水中说动自如,真是奇事。
“这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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