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这已三十五年,还不能成?”花徒儿皱眉,忧心忡忡问道。
老魁不回答抬眸看湖面,仿佛能穿透着湖水直视岸边那撑伞漫步雨中的少年郎,悠悠道:“是个好苗子,你徒儿?”
花徒儿于湖底回头看向岸边离去的柳尘,摇头失笑,有些惋惜地说道:“早已错过筑基初登年纪,成就不大。”
老魁却不赞同,摇晃脑袋道:“事无绝对。”
花徒儿轻笑,不将这话当回事,再问道:“又有精进,离那步不远了。”
老魁冷笑颤抖微扬的嘴角,回答道:“确有精进,可那一步乃逆天而行,故而看似平安稳切,实则危机重重,难如上青天揽明月。”
花徒儿深沉点头,深有同感。
“花道枪法,可完善?”老魁难得主动问他的道。
花徒儿失笑,摇头回答一句,“这是一条崭新的路,属于我的路。成则极道,败则粉身碎骨。”
“可惧?”老魁狰狞的面目全非,问他道。
花徒儿哀叹着说道:“你我这等年纪,浑不怕。”
那更似妖魔鬼怪不似人的老魁闭合眸光,不在开嘴。
花徒儿面无表情道:“它又祸乱了。”
老魁猛的怒目圆睁,眼神如锋,直勾勾盯着花徒老头儿,涨红脸色变得铁青,阴翳的表情。似乎在判断与思考,漫长的三十五载岁月与世隔绝,老魁的反应显得格外迟钝,即便如此得听这话,也反应猛烈。
老魁言语生冷,简短问道:“结果?”
“慈念大师殒命。柳老爷子携带另外两大极道,亲自出手镇压,两大极道幸无事,老爷子遭人黑手偷袭。”花徒儿抬眸湖面,愤恨道:“如今,柳族再次进行闭世,各大柳族高手皆尽回归柳青城。”
老魁以拍案而起之势,猛的站立起来,冷酷无情道:“好狠的手段,好大的狗蛋。柳老爷子也敢动,不怕柳族发疯,倾尽一族底蕴灭杀上去。”
花徒儿惋惜而叹,老魁勉强压制下内心深处的震怒,担忧问道:“老爷子他如何?”
花徒儿朝老魁勉强挤出一抹笑容,说道:“不知,柳族避世。天下谁人能知其内的事情?”
老魁轻点头,也是这么个理,老爷子可不是简单人物,应当不会有事。柳族更是一个庞然大物,这天下也只有佛与道两教派能与其抗衡。
“其余七族又是不作为?”老魁义愤填膺的口气问向花徒儿。
花徒儿尴尬一笑,回答道:“的确,镇世八族除了柳族外,其余七族如今并无太多贡献。”
老魁愤怒道:“哼,镇世八族,他们也配?三十五年前,若非慈念大师与老爷子,这天下得有多少无辜生灵亡命?今幸得有柳老爷子出手,否则难以想象其后患无穷的结果。”
“罢了,暂且不提此事。既然柳族选择了避世,那就是柳老爷子平安无事,若非如此柳老爷子出事,柳族必定震怒,以绝对之势席卷天下。”花徒儿罢手道。
老魁忧心忡忡,面色阴晴不定,问道:“那个人还是不为人知?”
花徒儿冷笑一句话,“这一届四大极道不全,压力远大于前代极道强者。如今,八宗陨落一人,又将是一场血雨腥风。”
一尾锦鲤自老魁眼帘悠然游过,老魁张嘴猛然一吸,将那一尾锦鲤猛的吸入嘴中,不予它任何逃窜机会,直接撕咬起来,自他嘴中渗透出锦鲤的鲜血来,渲染一片弥散红,几下功夫就将整条肥硕的锦鲤囫囵吞尽。
“嗝——”
老魁拉拽着铁链抚摸腹部,打个饱嗝,满意的闭目息养。当真难以想象,他到底有多么浑厚骇人的内力,数十年的岁月于这湖底待着,有没有出去过?若没有,他又是如何换气的?
看那八根尾端系着千百斤的铁球的铁链子,死死栓绳他手脚,何敢想象他到底得了何等大罪,有此待遇?
花徒儿老头儿突然道:“方才那少年便是老爷子的爱孙,柳尘。”
老魁悠然开眸,那少年有些天赋,却错过了筑基初登的最佳时期,他对其有些看好,却不怎么实际性的在乎?至于是不是柳老爷子的爱孙,除了稍有些惊讶引他注眸外,他不在乎。
花徒儿仰头叹息道:“唉,老瞎子还在团里吧!”
老魁清冷一声喝,悠然再将一尾游过青锦鲤吸入嘴中,一阵撕裂咀嚼,血入湖中化作弥散的红墨水般。
“可叹老子被困于此,身上需有这铁链限制,不可轻易离去。”老魁拉拽手腕铁链而起,观之振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