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快!快将这乱石清开,否则我等皆要葬送此处!”褚槐厉声大喝。
手下喽啰纷纷上前清理碎石,却不防山头刘坤再次下令,士卒皆持强弓,万箭齐发,箭雨漫空。
正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得以在滚木礌石下幸存的喽啰,又直面这一轮箭雨,登时死伤无数。褚槐也算身手敏捷,将一杆大刀旋舞,挡下流矢。祖剔见状,掏出宝弓,拈弓搭箭,一箭射去,正中其后心。褚槐翻身落马,生死不知。
房玄眼见来路被堵,倒也机敏,催着手下喽啰冲开拒马,再无暇顾及清未,一心只想逃得性命。
山道本就狭窄,拒马阵也布的单薄,被冲开后,祖剔来不及指挥士卒补上,便被房玄策马疾驰,冲入山林。
“这姓萧的当真有些斤两,难怪被北境整个武林追杀许久还活蹦乱跳的。这才多久的功夫,竟能联合两位王爷,扫平了黑山寨这北境第一大寨,难怪世子殿下在他手上也净吃瘪。“
房玄逃出升天,在山林里马匹动静太大,怕惹来追兵,便连那良驹也弃了,身上厚重的盔甲也尽数扒去,只有那杆錾金虎头枪舍不得丢弃。持枪徒步奔逃了一阵,又累又渴,跌坐在地。
“可惜,你没有机会去同你的世子殿下禀告这份心得了。”
清冷的声音传来,房玄慌忙起身,后方树林里转出一个身影,锦衫貂裘,描龙纹凤,腰悬玉龙,正是清未。
“哼!正愁擒不住你,你倒是自己送上门来!”房玄以枪拄地,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尘土,轻蔑说道。毕竟以清未表现出的势力,擒住他也不算太难。
“希望你得偿所愿。”
清未陡然拔剑,一式苍龙出水,横跃数丈,直取房玄。房玄持枪抵挡,却被这一剑剑势逼的后退几步。若不是清未此时内力全无,当初在荒瀑墓穴中那道划开天地的银芒,便能直接叫房玄身首异处。
房玄步伐站定,挺枪便刺。只是此时的清未,与阵前马战之时判若两人。脚下步子看似不紧不慢,却总能堪堪躲过房玄刺出的枪尖。
一通乱刺,将房玄累得气喘吁吁,清未却是好整以暇掸去大氅上的尘土,自方才出了一剑后,便再不曾出剑。
“枪倒是好枪,硬碰我的岫霸剑,连枪杆都完好无损,可惜了……”
“不如先顾好你的身家性命要紧!”
房玄冷哼一声,抓住机会得以喘息,复又提气,密集的枪影再度笼罩清未。
“可惜出枪毫无章法,破绽百出,想当初威侯持此枪在蒲阪津杀得魏武帝割须弃袍,如今却辱没于你这小贼之手,可叹。”
“你竟识得此枪!”
房玄一惊,不防备岫霸剑再度出鞘,一招平湖断月,自房玄腋下斩至腰间,其剑速之快,连漆黑的剑脊都看不真切。
这自上而下的月牙形伤口陡然迸裂,鲜血喷涌而出,房玄瞪大双目,跌倒在地,至死都难以相信这是一个内力全无的人斩出的剑招。
清未上前一步抓住錾金虎头枪,还剑入鞘,将宝枪挑于肩上径直离去,对这已然身亡的河间国主簿之子,不曾多看一眼。